仿佛是午夜梦回时分的错觉,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触及池霭瞳孔深处半点情绪的胆怯里,祁言礼陡然听见了一丝轻如尘埃被风拂去的哽咽叹息。
他忍不住松开了手指,想要去看一看此刻发生在?池霭面孔之上的表情。
然而直直望过去,祁言礼只?见到了她干涸淡漠的眼睛。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霭霭,我发誓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会再欺骗你。”
祁言礼试图握住池霭的双手,却又害怕迎接自己?的,是对方和瞳孔一样冰冷的肌肤。
最?终,他微微蜷起的手指刻意掠过池霭毛衣裙的下摆,抓紧了旁边的座椅边缘。
企图凭借掌心的依托,支撑住摇摇欲坠的情绪。
有象征内心激烈的青筋在?额头表面迸出,很快又随着祁言礼垂头的动作而被碎发覆盖。
池霭像是有些无奈。
叹出口气,替他将额发撩起,略略整理了一下憔悴的面孔。
她再次抬起头,用头顶的灯光作比喻:“起先?太亮,现在?太暗,不管怎么调整,我都没办法达到满意,或许我想要的感情就跟这不存在?的亮度一样,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予我。”
“谢谢你对我的爱,阿夜。”
“可我也不知道欠缺了什么,它似乎总是差一点才能打动我。”
……
不管离开何人身?边,不管推开多少次车门,池霭都没有过一次回头。
这次,也不例外。
望着她朝着卡宴走去的背影,祁言礼条件反射推开车门,想要追上去。
他的手机却又在?这时仿佛夏季令人烦躁的蝉鸣般响起。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祁言礼一面按掉,一面拔腿追逐着池霭的身?影。
然而,向来识相的号码主人却突然读不懂他不愿被人打扰的意思。
祁言礼按掉一次,口袋里的震动声就再一次锲而不舍地响起。
他只?好一面接通电话,一面追着池霭来到卡宴副驾驶座的旁边。
“祁总,您终于?接电话了!你快过来吧,柏、柏庭他中风进?了医院!”
“我有按照您的吩咐每次只?给他吃一颗药,可今天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按量服下还?是立不起来,又觉得有我看着很没面子?,一口气吃下了好多颗,紧接着在?床上就不行了!”
“您的兄弟姐妹已经得到了消息,都在?往这儿赶!”
“您快来吧,柏庭的老婆也过来了,我真怕她、她对我做出什么行为——”
女人连珠炮似的尖细嗓音在?祁言礼耳畔炸开,说了几?句又开始慌张地哭哭啼啼。
祁言礼觉得这简直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
这头情场失意,那头就给他送来了一份厚礼。
他高高举起想要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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