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隔十几米的距离,唤了?声马向导的名字,不得不大喊着才?能把情况清晰告知对方。
马向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做出?个停下的手势。
紧接着他蹲下身,用手贴着被雨水淹没的地面静静感受几秒,遽然蹙紧眉毛道:“应该只是小地震,但我们现?在的位置不好,雨水下了?这么多天,山峰上的石头?都被泡软了?!”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喊声被浸透在风雨中,再?传入耳畔呈现?出?来自天外的失真感。
马向导又一次请求道:“老板啊,要不咱们回去吧,您两位的命多金贵!”
说来可笑,虽然都抱着用生命来守护池霭的念头?,但在马向导喊出?“两位的命多金贵”的瞬间,他们的脑子?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响起了?雨声、雷鸣声之外的另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问他们:值得吗?
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池霭。
如果不是因为无论如何也要追随她的脚步,承受不了?失去。
他们依旧可以?待在车水马龙的滨市内,过着山巅之上,一呼百应的优沃生活。
如果没有?池霭。
他们大概率还是最好的朋友——是没有?血缘关系,却相互理解扶持的兄弟。
某个须臾,望着彼此?被雨水打湿而狼狈不堪的脸,他们的瞳孔中泛起同样的迷惘。
可情绪转瞬即逝过后,祁言礼又忍不住想起了?年少时,身穿花裙子?,像个洋娃娃一般的女孩,朝自己?递过来的粉色佩尔朱克,以?及那个深夜,在海边扼住脖颈的窒息和抵死亲吻。
而另一边,方知悟眼?前出?现?的,却是这些年来早已?渗入骨血的牵绊缠绕,以?及大年初一的夜晚,她用尽全力丢掉父亲赠送的礼物时,那双不经意的、看?起来哀伤孤单的眼?。
也许有?很多人都不会理解,为何会有?人甘愿为爱付出?一切——可他们本来就是结构稳定的三角,互相伤害,又互相依存,离开谁都会就此?倒塌。
不用言语和交流,祁言礼在方知悟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信念。
他微微颔首,在向马向导确认完毕沿着山道一直朝前走,就能抵达东仓镇之后,对着另外两人坚定地说道:“你们回去吧,剩下的这段路,我和阿悟两个人会一起走完。”
……
池霭望着扑打在窗上的雨点,下意识出?神发呆。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东仓镇发生了?轻微的地面摇晃。
她原本以?为是灾害来袭,背着笔记本电脑匆匆下楼,又被坐在收银台后玩扑克牌的老板娘拦住,告诉她这是东仓镇常有?的事情,微型地震而已?,只要不走在山道里?就没有?危险。
镇民对此?见怪不怪的情绪多少安抚了?点池霭的心情。
她重新回到房间,掏出?手机想给询问东仓镇情况的池旸报个平安。
但大雨阻碍了?信号,她的消息转了?半天都没有?发出?去。
也不知道这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池霭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趁着更早,雨势还小的日子?就联系带自己?进山的车队——倘若那会儿就走,现?在也不会被困在房间望着大雨心惊胆战。
池霭想着,再?次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看?。见微信好不容易发了?出?去,她又惦记起如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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