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人影子离去的墙角,一墙之隔内。
里屋的窗户紧闭,这回一点缝隙都没留下,靠窗位置确如杨三哥所说,有座长长的美人榻。
榻上懒洋洋靠着个白袍公子,这会正将馆里医者少女模样的仙子抱在怀里,不顾她细微颤栗的挣扎。
“小仙子,怎么不说话?”白袍公子勾着薄薄的笑,哑着声偏过脸问她。
她湿潮的睫毛更乌黑,藏着的眼眸里像是蕴着层叠的雾气,快要拧作水或是雨,却固执地咬着红透的唇睖他。
酆业见状,眼底抑着的金色几乎破禁,他偏抵着她额心,单手抬起覆盖住她眼睛,然后用力抱她入怀更深。
“不是给我看诊吗?这里,还有这里,确定没问题吗?”
“你——!”
没来得及的呵声被颤栗取代,医者少女打扮的时琉抵不住面颊绯红
,栗然地被他揽入怀中。
到底气不过,她偏过脸,张口用力咬了下他冷白凌厉的下颌。
然后时琉听见酆业轻抽了声气。
少女一顿,有些迟疑地松开口,她正拿被他弄得细碎也所剩不多的理智思考她这样咬他是不是确实有些重了,就忽觉着抱她后腰的手臂一紧——
“!”
解开外衫的白袍公子竟是抱她起身,一步一停地走向房内的圆桌。
最后一丝理智被海潮没过,时琉像溺水似的攀附着他肩颈,眼神湿潮如雨地仰着他:“别——”
“晚了,不许求我。”
酆业低头,堵吻住她的唇。
将人搁在冰凉的晶石桌面上,故意诱她被凉意拘谨得颤栗难抑,酆业俯身,低低撑着桌面靠下来——
“仙子,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他吻去她睫间被他撞得细碎的泪,辊着轻笑的嗓声愈哑,“他们为何都说我是病秧子,我的病还能治吗?”
“酆…业!”
时琉终于被他迫得快哭了,气恼地睁开眼,偏还只能栗着声线斥他。
“听镇上人说,仙子最是医者仁心了,还请您帮我细心诊治,好不好,”酆业像未闻,修长指节攀过少女褶皱衣裙,在她颤栗不已的细腰后轻慢点着,“我家中尚有夫人要照顾,不能病,我还曾当着神龛应允过她,要与她儿孙满堂的。我的病,就求仙子恩宽了,嗯?”
“——!”
啪嗒。
桌上的茶壶从摇晃的桌旁落下,摔了个粉碎,壶中茶水倾泻铺洒,弄脏了整面雪白的毯子。
“恶事做尽”的白袍公子终于被气极的医者少女在昏睡过去前抽了一巴掌。
白袍公子却不见半点恼意,反是长垂的眼睫毛都挂着难藏的餍足与笑。
他终于正经抱起被他折腾得不轻的少女,将人抱去后院的正房里,榻上铺着柔软的锦缎被衾。面颊尚未褪去余晕的少女被他放进被衾里,他俯身过去,吻过她被自己咬得艳红的唇瓣,又抬起吻了吻她方才恼得抽他的掌心。
长抑着的金色终于慢慢盈回神明的眼眸里。
“对不起,没忍住。”
他低叹了声,又低头吻她额心:“也不能全然怪我,是么。谁教他们连你的主意都敢打,还敢说出来的?”
最后一吻落前,昏睡过去的少女偏了偏脸。
她细眉皱着,仍阖着眼,似乎困累又恼然得不想理他:“是你先故意在先。”
“你是说留下的那道窗隙?”酆业轻挑了下眉,“不然,让他心存觊觎,日日来医馆外踮着脚看你?”
“?”
“你看,那日之后,他就再未来过了。”
“……”
时琉终于没能抑下,她朝向榻里的脸颊转回来,眼眸乌黑得像被春日的湖水濯透,面红如艳粉的石榴:
“无、耻!”
酆业哑然笑了。
他合衣上榻,将想抬腿踹他的少女抱进怀里,低头戏吻她眉眼鼻尖:“仙子骂得极好,我觉着我病未痊愈,仙子今日便不要开馆,专心为我一人诊治,如何?”
“——!”
那日之后,天和镇上盛传的“医馆仙子和她的病秧子夫君”的流言不攻自破。
只因着无故闭馆了一整日后,第二日起,再开张的医馆里,给病人们看诊的仙子身旁就多了一个清隽貌美的“病秧子”。
“病秧子”夏日里尚一身雪白长袍席垂,生得却是十分好看。
只是不知他做了什么,惹得仙子生气,再开馆那数日里,仙子眼神都不肯分他一次,他依旧妥帖地帮她拖椅斟茶,打理馆内。
不日之后,天和镇上关于新开那家医馆的流言,又传起了新的版本——
圣人心肠悬壶济世的医馆仙子,和她养在外室的貌美废物还病秧子的小白脸夫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