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江晚吟按住他的手。
陆缙反拨开,直接去探她的额,不出意外,摸到了一手的汗,顿时便明了:“腹痛了?
江晚吟不说话。
但蔫蔫的样子显然是承认了。
陆缙摁摁眉心,快速扯了件衣服披上叫人去叫大夫。
再回来后,他语气沉下去:“早与你说过,你偏不听。”
江晚吟本就疼的厉害,又被当面斥了一通,顿时更难受了。
“我若是不拦着,你整碗怕是都要吃完,就这么贪凉?”
陆缙脸色越发的沉,在他更生气之前,江晚吟赶紧起身,亲了他一口:“我错了。”
紧接着,又拉着他的手放到小腹上。
“真的疼。”
陆缙满身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抚了下江晚吟汗湿的发:“下回不许了。”
不必他提醒,江晚吟也不敢了。
她靠在他怀里低低嗯一声。
大夫很快便到了,开了止腹痛的药,江晚吟吃完后,好了大半。
只是仍睡不着,靠在枕上默默的流泪。
枕巾被洇湿,连带着陆缙那边也潮起来。
陆缙睡到夜半伸手拈了下,叹一口气,终究认命的将手搭上她小腹,用微热的掌心替她缓缓的揉。
到天明,江晚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陆缙却还睁着眼。
他往上重重揉了几把,揉的指缝溢出满手的白,江晚吟梦中低呼几声,方解了一点气。
***
江晚吟这一病,先前治宫寒的补药又得喝起。
陆缙略通医术,为了让江晚吟长记性,同净空商议后,他特意将其中一味药换成了更苦的药效也更好的黄连。
于是端给江晚吟的药,不但酸,且苦。
江晚吟第一回喝的时候差点吐出来,被陆缙冷冷的盯着,又勉强咽下去。
只是剩下的婚假本就不多,陆缙很快忙了起来,每日只叫王嬷嬷盯着。
王嬷嬷说江晚吟每日都乖乖喝完。
陆缙一开始信了,过两日,却发觉屋子里的兰花,叶尖发了黄。
他不动声色,当着江晚吟的面用花铲将花盆表层的土拨开,不出意外,看到了一点剩下的药渣。
江晚吟登时脸色红涨。
旁人都夸她嫁的好,但只有江晚吟知道,枕边人太聪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瞥如她,一点儿小心思也藏不住。
不得已,江晚吟又乖乖吃起了药。
偶然有一日,她听净空说起这是陆缙特意为她改的药方,顿时气的眉毛都扬了起来。
次日,在陆缙上朝前,被他盯着吃完药后,江晚吟特意没漱口,勾住陆缙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吻上去。
陆缙眉头一皱,伸手去推江晚吟,却被她整个人缠的更紧。
唇齿间满是酸苦的药汁,陆缙重重拍了下她后臀,才江晚吟扒下去。
“苦么?”
江晚吟眉眼间满是哀怨。
陆缙用指腹抹了下唇:“知道了?”
“你总欺负我。”
江晚吟忿忿地扭了头,不肯再同他说话。
陆缙从喉间低低地笑:“谁让你不听话。”
江晚吟顿时更恼了,捏着杯子饮了一大口水:“那你也不能这样,我嘴里苦了好几日,都发麻了。”
“有么?”
陆缙抬眼,“昨晚明明不苦。”
江晚吟愣了一下才品出来他说的是什么,赶紧搁下了杯子:“乱说,张冠李戴。
言毕,却想起了他下颌扎的她痒疼的青茬,又伸手摸上去:“你近来青茬长的是越来越快了,我帮你修修。”
陆缙捞住她的腰,将人压下来用下颌去蹭:“怎么,还想?”
对视时,屋子里迅速又热起来,江晚吟赶紧收了手,却反被陆缙捉住。
“好了,不闹了。陆缙将剃刀递过去。
江晚吟这才老老实实的替他修起面来。
净完面,江晚吟觉得眼前人好似又英气了几分,眼神一时忘了挪开。
直到陆缙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江晚吟才赶紧低了头,咳了一声,替他继续。
“剃刀呢......”
“不是在你手里?”
陆缙瞥一眼。
江晚吟闹了个红脸,急急拿起来。
陆缙一向不觉得男子生的太好是件好事,因着这张脸,他刚从军时不少回被看做是绣花枕头。
但眼下,他忽然觉得这张脸也不全是坏事,起码能哄得江晚吟死心塌地。
玩闹归玩闹,替陆缙收拾完,也到了用早膳的时候了,江晚吟看了一眼被端下去的药碗又叹了口气:“药虽在喝,但若是没用该如何是好?”
“杞人忧天。”
陆缙随手揉了下她的发。
江晚吟赶紧将揉乱的头发又捋平,反看他一眼:“你不在意吗?”
陆缙浑不在意,捏着杯子饮一口茶,冲淡口中的苦味:“养一个已经够麻烦的了。”
江晚吟跟着应了一声,又发觉不对:“哪来的一个?”
她眉间紧紧的凝着,疑心是陆缙在外头有私生子。
陆缙搁下杯子,不答话,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前不就是?”
江晚吟一愣,忽然明白,陆缙说的是她。
“你......”江晚吟睁,手中的剃刀晃了一下,差点擦过他脖子。
陆缙立即将她的手摁住:“小心点,你是想守寡了。”
江晚吟闷闷的垂头:“守寡也挺好。”
她瞧着长公主的日子便挺滋润的,在府里养了个南戏班子,愿意听曲便听曲,不愿便出门游园。
陆缙看她一眼:“你舍得?昨晚是谁咬着我不放,越......”
江晚吟赶紧捂住他嘴:“明明你也咬我了。”
陆缙戳了下她柔软的唇,低沉地笑一声:“好,不说,知道你两张都口是心非,晚点让你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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