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半的空空最近很烦恼。
因为要过年了。
一大早,穿的暖暖和和的小团子就翘着脚爬上沙发，学着爸爸的模样，拿着一本书,皱眉叹气。
姜澜女士从卫生间出来,远远瞧见，忍不住笑。
她又后退一步,对着还留在卫生间的陈慎压低声音：“你看看你儿子，一大早不知道又在干什么？”
陈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探头出来看,也憋不住笑了一下。
“嚯,还跟你学着呢。”
看沙发上的小崽子假模假样翻书，姜澜侧头看一眼陈慎，眉毛轻挑。
陈慎抿唇，“过一会我去问问她，瓜瓜呢？”
提到女儿，他的声音更加柔和。
“让她自个在上面选衣服。”
说着,姜澜又询问：“跟老周他们说了吗？”
临近过年,夫妻俩都空闲下来。今年决定早一点去找周文武和许青青，一块过年。
“说了。”
陈慎点头，“农场那边还在搞，咱们过去还能当农家乐玩一玩。”
“那边小孩子多,两个孩子过去也有玩伴,不然成天就他们两个一起玩。”
姜澜只微笑不说话,正好听见门铃声，就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去开门。
坐在沙发的空空其实早就饿了。
今天的书拿的也不好，不仅有一堆不认识的字,连图片都不是很多，不好看。
姐姐……
他抬头，一双圆润黑亮的眼睛看向楼梯的方向。
姐姐今天怎么还不下来啊。
他都有点急了。
敲门的人送来的是早餐。
趁着姜澜去早餐的功夫，陈慎也走到儿子身边，蹲下来。
“空空？”
“唉……”
空空皱眉叹气，一本正经拿着厚厚的《AI1.0》，短短粗粗的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红。
陈慎嘴角抽动一下，又耐心询问：“空空怎么了？是心情不太好吗？”
“唉，是有点。”
空空回答，放下手中书。
“为什么心情不太好？”
空空抬头看爸爸一眼，又叹一口气。
“唉，说了你也不懂。”
陈慎：……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呢？”
他有点较真询问。
空空却只摇头，还没开口，目光瞟见姐姐下楼的身影，立刻小脚一翘，在沙发上一滚就滑下来了。
“姐姐！”
他热情喊着，迈着小短腿吨吨吨跑向姐姐。
陈慎后退的及时，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没有被他一脚踢到脸。
姜澜出来正好看见，笑到肚子疼才把丈夫拉起来。
“他就爱找瓜瓜玩，也亏着瓜瓜不嫌他小。”
两个人怎么说，空空不知道。
空空已经满脸笑容一把抱住姐姐啦。
“嘿嘿。”
姜意拍了拍弟弟的后背，才牵着他走过去。
姜澜将女儿上下打量一下，从客厅的小包包里拿出一个发夹给女儿别上，才笑着竖起大拇指。
“完美！”
陈慎在一旁鼓掌，“对，瓜瓜超级好看！”
空空想跟着鼓掌，但是又不舍得松开姐姐的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己动嘴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姐姐好看！”
看样子，颇为自豪。
＊
早上凹了好一会造型，姜澜以为瓜瓜下来，吃过饭他就忘了，结果没想到，吃过饭空空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叹气。
姜意哪里见过他这样，立刻凑到空空身边，颇有点担心询问：
“空空怎么啦？”
陈慎在一旁听着。
空空歪过身体，和姐姐贴在一起：“去周叔叔家，就会有好多人找跟姐姐玩……”
陈慎：……？
陈慎不理解，询问道：“然后呢？”
空空看爸爸一眼，眼神的意思透露的明明白白。
说了你也不懂吧。
陈慎摸了摸鼻子，还要再问，姜澜已经收拾好出来。
看见妻子，陈慎立刻将问题抛掷脑后，他伸出双手撑住空空的腋窝，将人提起来。
“准备出门了咱们。”
空空蹬着双腿，也顾不得做戏，直接开口：“你们去就可以了！”
“我可以和姐姐在家。”
“姐姐，咱们俩在家好不好？我长大了可以照顾你的！”
他拼命扭着身体，去看姜意。
姜意与弟弟对视，一时间有点犹豫。
她认真思考弟弟的建议，还没思考出结果，陈慎就在一旁严肃开口：“不可以。”
“小孩子不能单独在家。”
“你要是和瓜瓜在家，指不定谁照顾谁。”
他说着，将姜空抱到左手臂弯里，又伸出手抱起姜意，放到自己右手臂弯里，带着两个人上车。
空空严肃着一张小脸，上车后还在反驳：“我怎么就不可以照顾姐姐？”
“我可以给姐姐煎鸡蛋，我在幼儿园有学煎鸡蛋噢。”
“我还可以给姐姐盖被子，说睡前故事，就讲那个公主的故事，我记得可多了。”
他越说越不服气，气鼓鼓的，就差跟爸爸对着干起来。
陈慎表情平静，“那你想让瓜瓜一天到晚都吃煎鸡蛋？”
空空：“……”
他顿了顿，几秒后，像斗败的公鸡，用头顶了顶父亲的胳膊，将他挤到车窗附近，才转过头继续和姐姐贴贴。
“姐姐～”
“你等着，我以后一定做超级超级多的好吃的，给你吃，什么菜都做，你爱吃什么我做什么。”
姜意摸了摸身边空空
的脑袋，“嗯嗯”
“现在空空会煎鸡蛋就超级棒啦～”
“就是就是。”
空空哼哼唧唧。
去农场的车程是两个多小时。
姜意在车上听了故事书和英语对话，才靠着身边的空空睡熟过去。
再醒来，已经在房间里了。
粉粉嫩嫩的公主床，床上摆满自己喜欢的小玩偶，被子才晒过，温暖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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