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家的后路是宁州铁骑,谢珣是武将出身,有一批死忠于他的将军们,代他稳定军权,可战事平息后,朝中仍是要文臣来治理。
氏族仍是北宁的根基,因为从上到下各个重要官职,几乎都在氏族手里,新的恩科虽改了制度,可科举终究是靠学识取胜,能聘请名帅,十年苦读,又能金榜题名的,大多都是氏族或清流,只有他们有足够的钱财能培养出一名读书人来。
寻常百姓,家中困苦,青壮年是最重要的劳动力,要垦田,耕地,放牧,哪有时间日日在学堂,也没有足够的钱能支撑。
因此谢珣不能真正地和氏族头破血流。
“阿妤,表兄早就与我谈过,只是我仍在考虑之中,这事也要和二哥相商。”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二哥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凤妤很了解谢珏,谢珏不管再爱方楚宁,放在他首位的,肯定是谢珣的江山稳固。
凤妤也大概能猜得到林和礼的提议,林和礼的提议,大概率就是内阁的意思,谢珣既是考虑,那就说明内阁的态度与他相左,或者他知道这样的决定,二哥不会甘心。
如果谢珏是铁了心,谢珣还要想办法收回大帅的兵权,江南驻军就不能让方家人掌权,方家会不会愿意?
这都是大问题!
张伯居来寻方楚宁,方楚宁在院内树下小憩,手边放着一本游记。
“你在家过得可真舒坦。”张伯居啧了声,树下不仅有贵妃椅,还有茶水,点心,方楚宁舒坦得张伯居都嫉妒。
“稀客啊,兄弟!”
张伯居看他就来气,“你自己闹出一大堆烂摊子,躲在家里舒舒服服,可把我们跑断腿。”
“别冤枉我,我足不出户,能惹什么事?是你们想太多。”方楚宁给他倒了一杯茶,“林和礼让你来的?”
张伯居咳了声,“是我想来的,你猜不到我的来意?”
“猜不到。”
“别装傻!”张伯居踢了踢他的贵妃椅,在他身边坐下,张伯居来没有通报,是大帅放了行,希望他来劝方楚宁。
方楚宁心知肚明。
“有何指教啊,张大人。”方楚宁笑眯眯地问。
“那我就不和你兜圈子,林大人与大帅谈过,希望大帅放手江南,由朝中派遣一名新主帅掌管江南驻军,被大帅不留情面地驳了。”
方楚宁,“……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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