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桉桉一番好心,容铃不忍让人直接立刻,接过素斋便想请人进来坐坐。
“不必了,”赵桉桉急忙摆手,这一路上承蒙方许宁几次照料,她不敢再麻烦人,可她又微微探头想瞧瞧里边方许宁的身影,“一路上殿下应当累得很了,我便不进去叨扰了。”
见人坚持,容铃也不好硬拉人进来,笑道:“那便多谢赵小姐了,小姐慢走。”
“是赵桉桉?”方许宁听出来人的声音了。
“是她,”容铃将素面端出来,里边一点油水也没有,清汤混着面条,着实无甚胃口,“我瞧着赵小姐倒是有些喜欢殿下。”
“她单纯的紧,我对她稍释放些善意便忍不住依赖,没什么坏心思,”方许宁拿了筷箸便尝了一口面,眉头微蹙,“这素斋未免太素了些,比护国寺的还清淡。”
“殿下这反应和第一回 来还真是一点不差,”容铃笑道,“护国寺年年接待皇室,虽清淡,却到底不敢太过,是以护国寺的素斋并非是僧人吃的那种,多了些油盐,才不至于寡淡无味。”
“第一回 来,是什么样的?”方许宁来了兴趣。
容铃正要与方许宁仔细说说,再次响起敲门声。
“去瞧瞧罢。”方许宁又尝了口素面。
门外沈牧池揣着一张葱油饼等人出来,门刚开却只见着容铃一人,道:“殿下呢?”
“世子寻殿下是要?”现下沈牧池是方许宁最不愿见到的人,容铃可以邀赵桉桉进去歇歇,可万不敢擅自放他进门。
“我下山去买了一张饼,红月寺的素斋殿下怕是吃不惯,你将饼带进去,让殿下掰碎了混着素面吃,会好下咽些。”沈牧池知晓自己见不到人,也不奢求,将葱油饼交给容铃后便转身离开。
于是容铃又带着一张饼回到方许宁身边。
“呃……这是沈世子送来的葱油饼,让殿下和着素面吃。”
方许宁与饼面面相觑,她总觉着从沈牧池那处来的都不太放心。
这饼还散发着热气,闻起来也十分诱人,至少与那碗素面比起来要诱人不少。
终于,饥饿败给了原则,方许宁一口咬在饼上,算不上珍馐美食的葱油饼一瞬间竟成了方许宁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容铃小心问道:“味道如何?”
“该是天下第一饼。”方许宁毫不吝啬得夸奖道,紧接着又想到这饼是沈牧池送的,脸又垮下来,“可仔细尝尝又觉着就那样……”
容铃憋笑,不忍让方许宁瞧见。
她的殿下,好像并非全然不喜沈世子嘛。
众人舟车劳顿,今夜早早便歇下。
第二日,众人都难得晚起了些,接连十几日的赶路,现下有舒适的床榻,又不用再早起赶路,就连家丁都晚了好些才陆续开始洗漱。
容铃准备了热水帕子在禅房外候着,不知为何,她总觉着殿下比往常要晚起很多,倒不是说不能多休息,只是就连侯府的那两个嗜睡的小童都起了,容铃才听到房里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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