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夫没有誊抄陛下的诊脉记录,今日拿着这本册子与今日的脉象进行对比,或许不会发现陛下已经中毒。”陈院首精简语言解释。
留在太医局保存的那本册子在有心之人的篡改下,与现今皇帝的脉象无限趋近,这说明皇帝的身体状况与一年前相比并无变化,既然无变化,那么便不用上心,而下毒之人也可以继续在皇帝的膳食中下毒,这种难以察觉的毒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方许宁眯起眼。
这么多年,自己似乎真的认错她的二皇兄了。
“这件事院首先莫要声张,册子如实记录好放回去,其余一切照旧。”走到这个地步,她不想再打草惊蛇。
好不容易走到方玥棠前面,她不敢将到手的机会弄丢。
“事关陛下龙体,殿下只管交给老夫,只是若想做到万无一失,解毒的药材还需殿下从宫外带进来,”陈院首年纪虽大,行动不便,但他的想法却更缜密。
“既然有人能在太医局对陛下的册子游刃有余的进行修改,也不排除有人能从老夫开的药方中察觉出殿下的举动。”
“好,院首将需要的药材写下来,我差人出宫置办。”方许宁点头。
陈邢笙作为太医局院首,具有颇高声望,且向来替帝后二人及方许宁请脉,是太医局中与皇帝接触最频繁之人。他的话,方许宁通常情况下能信九分。
陈院首提笔在纸上写下十几位药材后交给方许宁。
“暂时只需要这些,往后得看陛下的情况,届时还需借殿下之手带些药材进宫。”
这些对方许宁来说都是顺手的事,她只在乎能否替父皇解毒,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
给陈院首那边交代完后,方许宁再次回到寝殿,父皇还躺在榻上,没有醒来的迹象,倒是母后的眼睛又红了几分,似乎是在方许宁去偏殿同人商议的时候又掉了几回眼泪。
“母后……”方许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出戏只有她与父皇在演,最多再加上陈院首与他的徒弟,毕竟她与父皇并不会诊脉看病,这件事方许宁连沈牧池都瞒着。
不是不信任他二人,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失忆以来,她经历太多,对她的二皇兄多少有了一些了解,那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人,叫他察觉到哪怕一点,前面的铺垫顷刻间便会付之东流。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布局了。
“母后去歇一歇罢,这里有乐安看着,父皇一有情况便叫人向母后通传。”方许宁劝道。
她支开皇后有两点,一是她不忍叫皇后在这里待着茶饭不思的拖垮身子,二便是她有话要同父皇说,不能叫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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