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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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楹抬手勾上他的脖颈,小声问道:“当真是……最后一次了?”

傅怀砚嗯了声,随后好像是有点儿克制不住地,俯下身去吻她。

被衾翻动,一直到月上梢头,傅怀砚才随意地披着一件寝衣,半俯着身为明楹上药。

他身上的寝衣并没有穿得很整齐,他一向身上都带着很明显的清冷,所以此时即便是衣襟敞着,也带着些不近人情的疏离,很是正襟危坐的样子。

明楹此时眼中还带着淡淡的水汽,刚刚才沐浴过,她身上也是披着傅怀砚的寝衣。

() 她看着傅怀砚现在俯身认真上药的模样,闷声道:“傅怀砚,你当真很混蛋。”

傅怀砚抬眼看了看她,“是混蛋。”

明楹膝弯曲起,又闷闷地开口:“也很禽兽。”

傅怀砚的指腹打了个转,下颔微抬,也应声道:“的确。”

总之明楹说的什么话他都照单全收,丝毫不知道羞耻是何物。

窗外明月半悬在空中,因为时近秋日,所以近来空气之中已经隐隐传来了一点儿果香。

芜州还是如往常一般的热闹,先前的千金台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知晓到底是为什么。

里面的庄家也已经锒铛入狱,平康坊一带肃然一清,再无什么鸡鸣狗盗之辈。

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暗揣测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说来说去,也没有个什么确切的定论,只是有人会联想到之前出现在千金台之中的那对夫妇,随随便便就拿出了一万两,后来又很快地销声匿迹。

近来芜州也就是来了这么一个人物,说不得与他们有关。

寻常人家也无意追根究底,只道大快人心。

坊间流传的说辞都是真真假假,已经无从考证。

只是芜州在一夜之中全部洗牌是真的,从前在这里一手遮天的刺史高阳已经入狱,虽然不知去向,但是据说已经命不久矣。

那些作恶多端的,也都已经自食恶果。

垣陵包子铺每日在晨起时笼罩起白色的雾气,伙计扯着嗓子在街上叫卖,巷口的大娘还是会时常坐在板凳上面择菜。

而住在前面的小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热衷于给他做媒的大娘,现在见到他就避开。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口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虎子时常会与身边玩的伙伴们说起,在他们家的这个巷弄之中,曾经住着一个很漂亮的,像是神仙的姊姊。

身边的人问他到底是有多漂亮,他却也说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地伸开自己的肩膀,比划道:“当真是很漂亮很漂亮,比话本上画得还要漂亮。”

身边的伙伴笑他怕不是诓人,虎子还会满脸涨红地反驳。

江南烟雨蒙蒙,岸边垂下来的柳枝轻轻浮动,升起的炊烟笼罩在小城之中,街上面铺的老板有的时候也会感慨地谈起,之前见到一位极为登对的夫妇,那个小郎君,生得俊得让人咂舌,看上去就知道身份不凡。

这么个人物,还知道给自己的媳妇挑出小葱。

说罢,也是一番感慨。

江南的夏末下了好多日的雨。

今年雨水足,日头也好,待到秋日,又是一年好收成。

……

颍川距离江南很近,但是其实坊市与街道的布设都与江南地带是大相径庭。

不似江南道含蓄婉约,更为恢宏豪放。

颍川一直都是明氏所植根的境地,明氏是邺朝百年的世家,从前是与王氏,叶氏,宋氏并称的赫赫有名的权贵。

只是因为明氏毕竟不在上京,习惯偏安一隅,加上新任家主又太过故步自封,从前的天之骄子明峥已经病故,现在在朝的京官也只有明易书一人。

其他子弟大多都是外放在其他地方,所以已经渐渐式微,比不上现在在上京的其他世家。

但是纵然是再如此,明氏在颍川,也依然是不可动摇的存在。

颍川的所有商贸,地方律条的制定,都需要过问明氏家主的意见,就连颍川的刺史,也需要仰明氏家主鼻息。

明楹前日被傅怀砚折腾到很晚才睡着,是以昨日并没有当即出发,先是歇息了一日,今日才从芜州离开。

从芜州离开的时候,舟生给他们送了一些当地的特产,又由川柏转交给他们。

或许是不愿再叨扰,并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颍川距离芜州并不算是很远,今日早间离开,现在刚刚到申时,就已经到了颍川境内。

明楹前日被傅怀砚折腾得狠了,昨日傅怀砚哄了整整一日,才将人给哄好。

他此时扣着明楹的手腕,缓声问道:“现在还在气恼?”

明楹没应声,只是小声道:“傅怀砚,你之前真的很过分。”

傅怀砚声音压得有点儿低,像是在哄人。

“……是孤的错。”

认错态度倒是很好。

明楹很轻地哼了一声,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他们下了马车没过多久,穿过街市,就看到了明氏的宅邸。

毕竟是明氏祖宅,又是长久植根于此的庞大氏族,是以这座宅邸巍峨立于街巷之中,看上去气势非凡。

她抬步上前,站在门口的小厮看了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此时站在她身边的傅怀砚。

似乎是思忖了片刻,然后才笑着问道:“这里是颍川明氏所在,不知这位姑娘找谁?”

“明氏行四,故去的国子监祭酒明峥之女明楹,今日前来祖宅。”她温声回,“还望前去通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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