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身上,浮着薄汗的皮肤竟闪闪发光,空气中飘荡着似婴孩奶香又似女子幽香的微妙气息。
刘彻不由呆住:“……你……你既然醒来,为什么不出声?就这么一直看着?”
“为什么要出声?”陈阿娇反问。
刘彻:“……”
陈阿娇又道:“当我还是皇后的时候,我曾无数次白天躲在帘子后偷看你和卫子夫抱着孩子享受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晚上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抱着扎成捆的锦缎假装这是你和我的孩子度过难熬的长夜。现在,我虽然进了冷宫,却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当然要好好看着,看你抱着我的孩子,亲亲热热……”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语调不紧不慢,眼神平稳淡然,完全没了当年的急切紧迫。
刘彻对此感觉很新鲜,同时又怅然若失:“阿娇,没想到……没想到仅仅一个孩子就让你有这么大的改变,早知如此,当年朕就该把子夫的孩子抱一个给你抚养……”
“你——”
陈阿娇无语。
她知道这个男人天生骄傲,把天下人都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卫子夫即便贵为皇后,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乖巧可爱的玩意儿。
事实上,卫子夫能够成为皇后一方面是她足够乖巧懂事,不争不抢,连续给他生下孩子,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有个资质足以成为千古名将的好弟弟,又恰好后位空虚。
但即便是她也没想到刘彻竟能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同时伤害两个女人的话,更可恶的是,看他的模样,分明觉得自己的想法精妙至极!
“你……你终究还是不懂……”
陈阿娇强忍着愤怒道:“你不懂女人更不懂母亲!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是我的孩子,是我经过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而不是你从其他女人怀中强行夺来的孩子!至于卫子夫……如果你当年真把她的孩子抱来给我,以她的性格,多半会忍着眼泪谢恩接受,但是……但是……算了,你这样冷血的男人终究不会懂孩子对母亲的意义,更不会知道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上天用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痛强行刻进女人身体里的……”
“陈阿娇!你——”
自鸣得意的想法被陈阿娇当面否定甚至嘲讽荒谬,刘彻面上有些挂不住,当即把孩子扔给宫人,指着陈阿娇大骂:“朕原本想着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以后常来长门宫看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好!好!好!朕现在就走!朕以后再也不来长门宫!朕还要带走你的孩子!让你的孩子只知道朕这个父亲,不知道还有你这个母亲!”
“你说什么!”
陈阿娇大惊失色。
刘彻见陈阿娇因为孩子的事情面色大变,再次得意洋洋,从宫人手中抢走孩子,随即大踏步离开。
陈阿娇愤怒,连滚带爬下榻,赤脚踩在地板上,一路跌跌撞撞!
“停下!停下!刘彻!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惜,长门宫虽是陈阿娇的住所,建筑它的土地却是大汉天子的疆域。
此时此刻,长门宫的宫女奴婢们都沉默跪地,任她们的女主人在刘彻身后恸哭追赶,没有人敢上前帮忙,脑袋压得低低的,低到了尘土里。
终于——
刘彻走出了寝殿。
陈阿娇却因为剧烈运动导致身体再度出血,剧痛难忍,慌乱地摔倒在门槛前。
“刘彻!刘彻!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刘彻不理陈阿娇,对守在外面的卫青道:“回宫!”
“可是——”
卫青方才一直守在寝宫外没有入内,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只能猜出个七八,看着怀抱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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