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沉如水,握紧拳,收回冰冷的凝视。
他早该发觉的,恐怕在父亲未死之前,斐洛亚已经是母亲的情人,参与到她谋权篡位的计划之中。
还有埃吉斯也是。
这两个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两人密聊了一阵,谈话迅速结束,斐洛亚又匆匆瞥了那帐上的人影一眼,转身离去。
就让这人多享受几天的欢愉吧。斐洛亚冷冷想。
因为,他见不到下个月的阳光了。
克丽特丝毫不知一场隐秘的战争已在两人间展开,她拨开床帐,望向里面正默然穿衣的年轻人,轻笑着问:“没有被他吓到吧。”
他摇头:“不,但我感到惊讶。”
“惊讶?”她疑惑起来:“为什么?”
他迟疑一瞬,仿佛在犹豫要不要直言,她催促他:“不要担忧,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在我们雅典,无论是高贵的祭司长老,还是仆侍,都不能未经通报就进入君主的房间。”他缓缓开口,温言对她说:“这会被视作僭越,有不臣之心。”
她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眯起眼打量他,绿眸幽然如野兽。这位雅典客人似乎被她危险探究的目光看得浑身僵硬,别过脸轻道:“但是阿尔戈斯的风俗……应该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吧。”
他说完后,静默地噤声,穿好长袍从床上下来——这可怜的小家伙,看起来像被她吓坏了,连指尖都在颤抖。
她觉得有趣,从背后揽住他的腰,抬手摩挲他的头发安抚,语调轻快:“不,因为他是我宠爱的臣子罢了,我相信……他不会。”
她语气笃定,但敏锐的他立刻觉察到她语句间稍纵即逝的停顿,这代表着犹疑。
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信任斐洛亚。
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眼底不见方才的惧怕与慌张,反而逐渐涌上晦暗难明的深意。
“我明白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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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的后宫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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