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雨看着许知文越来越苦的脸色,她好心提醒道:“夫人如今还在操心小姐的嫁娶问题,为何不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呢?小姐还年轻,未来可期,现在就谈婚论嫁…太早了些。”
“结婚?”许知文错愕道:“谁?谁要娶茜儿?”
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么大的事?!
单小雨看着她激动地拍案而起,呆楞道:“道…道长…”
这就自己暴露了?我没想揭穿你的身份呀…
反应过来的许知文脸色由红转白,她看单小雨只是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没问刚才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反应,仿佛一切都早有预料的样子。
“你…”
“单姑娘,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单单是一个道士?”
单小雨站起身,与她站对面。
“是。”
“自打见到道长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道长就是许知文。”
“为什么?难道我脸上写了字?”许知文忽得一笑,真真小看了这女人,她移步上前,两人距离不过半米。
“感觉,我感觉道长像,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印证了我的观点。”
许知文长哦了声。
“既然如此,单姑娘可否说清楚刚才那事?”
许知文还没来得及看过许茜,在她眼中,许茜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我也不清楚,这种私事还是您问夫人比较妥当。”
“小姐她不想嫁人,如果可以,我想您去劝劝夫人,即使对方条件优越,也不能草草把女儿嫁过去。”
“自然。”许知文想也没想,回应道。
诶?不对啊,自己不是要来戳穿她的谎然后等人来把她捉去的吗?怎么聊到茜儿的婚嫁问题上了?
而且…她不是见到了自己与秦鹭恩爱嘛…一点反应也没有?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许知文拧眉沉声道:“单姑娘…你同我说了这么多,我都要忘记你骗我们的事情了。”
“虽然你话里话外都在夸秦鹭好,但我知晓,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她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刚才你是从留芳院跑回来的吧?也不用解释了,撒谎太多容易埋下祸根,我与你说实话,我过来是为了看住你们,等到府衙的人来,接着解释也不迟。”
“原来如此…”单小雨无奈道:“那道长难道不怕我当众戳穿了你们?”
许知文表情一暗,低下头,无所谓地看向单小雨:“你可以试试…”
“你猜他们是相信你一个来路不明、满嘴谎话的外来者,还是相信许府上下几十口人的证词?”
“威胁我?”单小雨反盯着她。
“谈不上…若姑娘心里没鬼,我也不会为难你。”
“呵。”
“我不巧撞见了你与夫人有私,之前向你借了只鸡,因为这只鸡,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但道长若是执意想把我们俩人送入官府,就别怪我们出手反抗了!”
…
话音刚落,许知文右侧的房门忽然被一道强力撞开,这结实的门框居然挨了这一下的撞击就出现了裂痕。
嗖嗖!
两支利箭从中飞出,直逼许知文而来!
许知文大惊,她以拂尘作武器,左右扫过,那白马尾硬得和钢丝一般,居然把这两支利箭打偏在了一旁。
许知文转了圈手里的拂尘,以迎战的姿势面向屋内。
“呀,又没中…”林木榕甩了甩手里的弓,全然没有刚才赖床的窘态。
她大步流星,许知文警惕地向后退去。
林木榕跑到单小雨旁边,被她贴耳说道:“我不能暴露武功,必要时会在暗处助你。”
“可算了吧,一个道士我还打不过?”
她将单小雨往后挡了挡,朝许知文喊道:“喂!刚才她骗你的,什么生病的姐姐,没有这一号人。”
“你想送我们见官府,没这么简单!”
她扬起双拳,飞步扑去。
“吃我一拳!”
她朝许知文面门挥出强劲的一拳,许知文不为所动,将拂尘杆打在她拳上,脸偏至一旁。
拳法狠劲,挥出的罡风把院落里的树枝都打落了好几支。
林木榕右拳还没放下,立马伸出左拳朝她腹部挥去!
许知文伸手防御,一掌抵住了拳的攻击。
林木榕见这人硬接下自己两拳都不动如山,心窝里生出了股火,加快了拳的速度。
短短几秒,林木榕朝她挥出了五十余次的攻击,一一被她化解。
气的她骂道:“好身法,但是光躲不攻,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哼,我为何要看得起你?你是什么货色?”许知文转了半圈,脚下变换步伐,在林木榕又一记直拳来临时,她一下用白马尾扫过林木榕的手臂,没等刮肉般的疼痛过去,她紧跟而来一记前顶,将拂尘尾狠刺向林木榕胸口!
“额!”林木榕及时防御,没受伤,却被这股力道弹开了几米远。
许知文刚想嘲笑她一番,但隐隐感觉周边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林木榕重振周身内力,看向她的手,笑道:“道长,你的拂尘,一定很贵吧?”
许知文抬手一看,这檀木拂尘中间居然有了一道大裂痕,发出噶擦噶擦的声响。
在林木榕不屑的视线中,这拂尘自己断成了两截,凄惨地落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许知文不解。她望向林木榕,后者指了指她背上的弓。
“刚才那个转身,你倒是灵活,全然没注意拂尘被我的弓弦绞了一圈,说起来,这拂尘坏了,还得怪你自己疏忽大意。”
“什么弓弦能绞断檀木?我从未听闻过!”许知文气道。
这拂尘陪伴她多年,造价昂贵,特意选了檀木,就是看其坚硬无比,怎么就这么坏了?!
林木榕笑得更大声了:“你没听过就当不存在吗?我告诉你,这世上的弓我都用了个遍,少说也有千百种,好的弓,不光能削了你的拂尘,也能削了你的脑袋!”
“如今碍于条件,我只有一把木弓,但对付你,绰绰有余。”
十足十的挑衅,许知文耐心被磨尽,这个女人今夜必将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扔掉拂尘,两手在半空划了一个大圆,双脚前后分开,跨立于地面。她运气于丹田,周身衣物被自下而上的气流吹起,气势汹汹。
“你偏要寻死,我便成全你。许府处理你这种人,不需要多少力气!”
“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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