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忙了一下午,有些精神不济,这会儿又累又饿,实在不想跟这位虚与委蛇。
柴淑灵咬了咬唇,面色难堪地出门了。
“小姐,”春蓉悄悄道:“奴婢说的怪事就是这个,也不知这位柴姑娘抽什么风,又是换香,又是做药膳的,听说还给谢世子也备了饭菜。”
肖梓晴没心情理这事,许是下午吹了风,这会儿头又有点昏沉起来。
“去端晚饭过来,我饿了。”
春蓉问:“那柴姑娘准备的药膳,要吃吗?”
“你若想旁人随意毒死你家小姐,就去端。”肖梓晴没好气道。
“是是是,奴婢去端其他的来。”春蓉放下东西赶紧出门。
肖梓晴吃完晚饭又喝了碗药,正准备沐浴歇息,那厢就听说谢弘瑜回来了。
很快,她又听说柴淑灵端着饭菜去了外院书房。
婢女说了这消息后,肖梓晴只淡淡嗤了声。
想了想,她嘱咐春蓉:“这几日多盯着那位柴姑娘,有任何消息都要禀报给我。”
她倒想看看,上辈子,谢弘瑜和柴淑灵在襄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戌时过后,雨势小了些,但屋檐滴滴答答地格外惹人烦躁,肖梓晴靠在床头看了会书,倏地将书卷合上。
听见动静,春蓉抬头:“小姐困了?”
“柴淑灵那边有什么动静?”
“小姐,柴姑娘还在书房呢。”
肖梓晴看了看天色,蹙眉:“两人单独在书房?”
“也不是,还有柴大人,也就是柴姑娘的父亲。”春蓉说:“三人吃了晚饭后,柴大人就开始考校两人学问。”
“小姐可是困了?”
“嗯,”肖梓晴兴味寥寥:“我乏了,你也去歇息吧。”
闻言,春蓉整理好东西,起身去外间收拾小床。
没过多久,听见“砰”的一声,她赶紧掀帘子进来:“小姐”
才开口,看见站在窗边的人时,她又
() 默默退了出去。
谢弘瑜是爬窗进来的,进来后他转身把窗子关严实。
肖梓晴问:“窗子分明闩上了,你怎么弄开的?”
谢弘瑜神秘地笑了笑,朝她走过来:“怎么还没睡?”
“我若睡了,你还能进来?”
“身子好些了吗?”谢弘瑜抬手要去探她额头。
肖梓晴偏过头,不给他摸。
谢弘瑜一顿,蹙眉打量了她会:“怎么了?生气了?”
“你大晚上爬窗做什么?”
“不爬窗难道光明正大地走正门?”谢弘瑜道:“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不乐意。”
两人男未婚女未嫁的,以前倒没什么,现在梧桐院还住着旁人,谢弘瑜怕传出点什么对肖梓晴名声不好,才不得不偷偷爬窗。
“你找我做什么?”
谢弘瑜强行箍住她脑袋,探了探额头,见没发热这才放心。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前,问:“你怎么知道砚鹿湾的?”
“我已说过,来襄州途中无意得知。”
谢弘瑜胳膊撑在扶手上,这么捧着半边脸盯着她,慢悠悠道:“肖梓晴,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有个毛病。”
肖梓晴盱他。
“你撒谎的时候,不敢看我。”他说。
“就像以前,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也总是不敢看我。”
“”
“所以”谢弘瑜继续问:“你如何得知砚鹿湾的?”
他紧紧盯着她的神色,一丝一毫的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眼。其实肖梓晴也没想能瞒得过他,清楚他必定会来问。
斟酌了下,她道:“谢弘瑜,你信鬼神吗?”
“嗯?”谢弘瑜眉梢微挑。
“我时常做一个梦,反复看见个场景,梦见你死于水匪手中,砚鹿湾也是梦里所知。”为了让他更加确信,她半真半假道:“我原本以为只是个梦,后来问过船夫,才知道,真的有砚鹿湾这么个地方。”
她笑笑:“你说神不神奇?”
谢弘瑜听了这话,却想到了别处。
少顷,他认真问:“所以,你以前一直不肯嫁我,就是因为梦见我死了?在你的梦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肖梓晴心猛地一跳。
谢弘瑜这人太聪明,稍微一点破绽就会露马脚。
可上辈子的事要说给他听吗?说两人八字不合,说她克死了他,说她写了封信是他的催命符。
肖梓晴心头有些乱,掩下眼睫逃避他的目光。
谢弘瑜静静看了片刻,突然坐过来,捧起肖梓晴的脸。
“你看着我,”他说:“你之前说要嫁给我的那番话,是哄我的对不对?”
“你是怕我死在水匪手中,所以拿这个甜头诓我。其实在你心里,根本没想嫁我,对不对?”
肖梓晴的喉咙干涩,竟不想被他猜到了。
她别过眼,不敢看他。
“为什么?”谢弘瑜问。
“嗯?为什么要诓我?”
过了会,也不知是他手劲大捏疼了她还是怎么的,肖梓晴突然落下泪来。
晶莹的泪水划过脸庞,浸在他指间。
谢弘瑜慌了,赶紧帮她擦,声音也变得温柔。
“你别哭,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他眼尾微红,闷闷道:“就是我心里难受,想知道答案。”
肖梓晴无声流泪,愧疚、惋惜、遗憾、爱而不能等各样的情绪交织,使得她喉咙仿佛被堵了团棉花,想说却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她低声道:“谢弘瑜,我信鬼神,也信命。我们命中无缘、八字相克,我不能嫁你。”
谢弘瑜听后,匪夷所思片刻,笑了。
他指腹轻柔地帮她揩眼泪:“就因为这个你才不嫁我?”
肖梓晴点头:“我不能嫁你,否则你会死。”
“肖梓晴,”谢弘瑜笑着捏她脸颊:“你傻不傻,这种事也值得你哭?”
“你听好了,”他说:“我谢弘瑜不信鬼神不信命,若是你梦里有什么预示,那我就逆天改命。总之,不论是生是死,我都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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