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靠得太近,生怕他把自己头发燎起来,劝道:“郎君也冷吗,要不我生一堆火吧,明儿L我收拾干净便是......”
“不冷。”把烤干的位置让给她,“累吗?”
累,怎么不累呢。
紧绷了一天一夜,阎王殿门前徘徊了几回,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一屁股坐下来,浑身都没了劲儿L,见他还在烤着,便没再管,埋头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我先睡会儿L,郎君也早些休息。”
荒郊野外睡得并不踏实,脑袋从膝盖上滑下去好几回,迷迷糊糊被人拉了一把,听见一道声音,“肩膀干了,你靠过来睡。”
终于有个地方可以支撑下滑的脑袋,实在太困,睁不开眼睛,沉沉地睡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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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皇宫。
皇帝刚更衣完,门外廊下一位太监行色匆匆地到了门前,悄声同门口值夜的人说了一句,那人神色一慌,转身便推了门。
刘昆扶着皇帝坐到了床边,正欲扶他躺下,突然瞥见手底下一人站在了帘子内,言行嗫嚅,冲他使着眼色。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皱眉问道:“怎么了?”
那人对着刘昆耳语了一声。
刘昆一愣,回到皇上身边,低声禀报道:“陛下,靖王殿下来了。”
皇帝同样一怔,藩王无召不得进京,他不是刚回去吗,怎么来了京都,还选在了这个时候。
要是被人看到,还不得掉脑袋,鞋都脱了,又让刘昆给他穿上,吩咐道:
() “把人叫进来,万不可让人瞧见。()”
“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多时外面一盏宫灯,领着一位身披斗笠的人进来,那人一进屋便揭开了头上的帽子,跪在地上,额头点地,“儿L臣叩见父皇,父皇万福安康。”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一颤,上回两人见面,还是三年前的寿宴,他倒是没什么变化,自己却老了,柔声道:“起来吧。”
—
翌日天还没亮,一封急报从中州发来:凤城谢副使叛变,围堵王府,将靖王关在了城门之外,意图谋逆。
早朝顿时炸开了锅。
多数人都难以置信,怀疑道:“哪个谢副使?”
“前谢仆射的兄长,谢道远。”
还真是那个谢家。
朝中文武百官脸色各异,以杨将军为首的几人,立在那闭嘴不谈,右相元明安瞟了他一眼,脚步挨了过来,主动搭话:“谢家好歹也出过一个仆射,怎么突然就谋逆了呢,杨将军是何看法?”
杨将军一笑,“同一个鸡窝里,还能生出一个坏蛋呢,这有何可奇怪的。何况还是图谋不轨之人,故意敲出一条缝,难不成要殃及整个鸡窝?”
元明安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听杨将军这话,此事还另有玄机?”
杨敬之没理他,扫了一眼他左右,赞叹道,“元相如今这人脉,是越来越广了,千里眼顺风耳也不为过,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儿L,一句话的功夫,又何必来我这等耳目闭塞的人跟前打探呢。”
他杨敬之这张嘴真是日益见长,哪里还像当初刚回来时,半句憋不住一个字来,脸如猴屁股。
已经到了早朝的时辰,臣子都到齐了,元明安只好先闭了嘴。
很快皇上到了,百官朝拜。
平身后,便有臣子出列,讨伐谢家:“区区副使,手中不过两千兵马,还敢举兵犯上,何等猖狂,恳请陛下立刻下旨,捉拿逆贼谢道远。”
“臣附议,此等贼人,目中无法,更无君主,按我大酆律法当处以斩刑,家族十六岁以上的男儿L都应连坐,处以绞刑,母女妻妾等籍没......”
“臣附议。”
“臣附议......”
瞬间的功夫,跪了六七人。
“犯主谋逆,确实不可恕。”皇上一声冷哼,“朕倒要好好问问,这位谢副使,是谁给他的胆子。”
扫了一眼殿下,唤道:“陈浩。”
一人出列跪下:“微臣在。”
“奉朕旨意,立刻前往中州凤城,捉拿叛贼谢道远,朕要活口,若有意外,提头来见。”
“臣遵旨。”
右相脸色微微一变,头往右侧轻偏,身侧一人匆匆出列,跪在地上,声口激昂:“陛下,逆贼谢道远公然举兵谋逆,城中百姓皆可作证,人证物证具在,为绝后患,陛下应立刻派人捉拿斩杀。”
“陛下,逆贼不除,难安人心,臣恳请陛下下旨。”
“恳请陛下下旨......”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又有一人道:“臣以为,此次事变,逆贼谢道远固然罪不可恕,但身为节度使,靖王却因管制不力,将我大酆陷入危难之中,臣斗胆,恳请陛下一道处罚,以示我大酆律法纲目不疏,严谨无私。”
“行。”皇上抬头看向门外,一扬手,“把人宣进来。”
众人一愣,还没回过神,太监已领命到了门前,提起嗓子:“宣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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