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婉柔脸色一红,凑到她耳边道:“你不是说,新婚夜有的人不疼吗,周世子说可能要让我失望了,会疼死我。”
这头蠢驴。
温殊色惊愕地盯着她,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你怎么问的?”
提起这个,明婉柔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多余的细节她没说,只含糊说了个大概,“我这不是和周世子都没经验,他问我紧不紧张,我说不紧张,又问我怕不怕,我依旧摇头,谁知他不相信,还问我为何不紧张不害怕,这不你上回告诉过我,说洞房夜针刺一下是就过去了,我便同他实话实说,他愕然了一阵,便告诉了我人与人不同,他可能无法做到像针刺,有得我好疼......”
温殊色脑子嗡嗡响,整个人都炸了起来,“我不是针刺!”
“可你不是说.......”
“我说的是有些人,像周.......”完了,这蠢女人,郎君的一世英名都被她毁了,不知道周世子是如何揣测郎君的,又气又急,也不再客气,压低了声音对着明婉柔耳朵,替郎君正名,“在凤城时,我便同谢三行了周公之礼,整整两炷香,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当夜人都下不了床,至今还带着伤呢.......”
明婉柔眼珠子一瞪,脸色都变了。
温殊色继续道:“还有......”
马车走了一路,明婉柔脸色不停地在变换,一时红一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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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仆射与谢劭一道进的东宫。
知道谢劭待会儿还得当值,今日陛下和太子都饮了不少酒,人一高兴话也会多,得给他提个醒儿。
从宫宴下来,谢劭便换下了宽袖,此时身着殿前指挥使官服。
藏青色箭袖劲装,皮革断臂,腰佩弯刀,发丝尽数束进银冠,肩背笔直,相貌仪表堂堂,这身皮囊确实招摇。
有时候太耀眼,便会灼人目。
十二岁之后,谢仆射便没有再同他说起了官场之道,今日老话重提,“伴君如伴虎,你这个位置祸福相依,过口的话要斟酌三思,父子尚且能离间,何况君臣......”
倒是好久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谢劭讽刺一笑,揶揄道:“多谢谢仆射教导,不必操心。”
他跟前就这么一位儿子,自己已经年迈,在朝堂上的年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只要涉及朝堂,便没有安宁平静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操心,但育儿和带学生不一样,
往日的良师到了自己儿子这儿,颇有些束手无策了,“好好努力,前途不可限量,你起步高,一入朝便谋了个殿前司指挥使,以你的聪明才智,只要没人给你使绊子,将来未必就不能超过我。”
谢劭突然看向他。
谢仆射还道他要请教朝中的问题,“有话就问。”
“您俸禄多少?”
谢仆射一愣,万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出来,平日里有谁会直接问对方俸禄多少,可奈何问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如实回答:“一年俸禄万余贯银钱,职钱另算,绢布粮食牛羊每月比你多三倍......”
人比人气死人,谢劭没再说话,跨步进了东宫。
—
太子住进了东宫后,昔日的周夫人,周世子也都进了东宫。
谢劭要当值,同太子没说几句,留下谢仆射在里头陪着太子,自己一人先出来,刚出门口,便被周世子拉到了一旁,悄悄地递给了他一瓶药丸,“谢兄拿着,不必言谢。”
谢劭一愣,瓶身上没写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周邝神色古怪,似是怕他尴尬,瞥过头没去看他,“这是我偷偷找太医调理出来的药丸,这事儿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病治好了要紧,别让嫂子失望。”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谢劭眉心几跳,并没领情,一把给他塞了回去,“留着你洞房用。”
“谢兄,谢兄......”周邝追了出去,一副苦口婆心,“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也不会笑话你,嫂子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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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陛下饮了不少酒,人早早歇下,由刘公公在一旁守着,没什么吩咐。
一到下值的点,谢劭立马出了宫,回到谢家的新宅子,天色还没黑。
谢老夫人到了东都后,两人才搬进了新宅子,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却没看见小娘子,再匆匆出来去老夫人院子里逮人。
过去时,二夫人正陪着老夫人在海棠树下乘凉说着话,安叔也在。
谢老夫人今日精神不错,隔着长廊都能听到笑声,“你是不知道,那丫头机灵着呢,有事儿她藏得住,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粮食一卖,所有人都信了......”
“祖母,母亲。”谢劭到了跟前,还是没看到温殊色,但人都来了,只能上前先问安。
一旁安叔手里捧着一叠地契,弯腰唤了一声,“三公子。”
谢老夫人见是谢劭神色一喜,招呼到坐到了自己跟前,看着他身上体面的官服,越瞧越喜欢,“菩萨保佑,我孙儿还能有今日这番造化。”
谢老夫人受了一场打击,加之又有些晕船,缓了这几日身子骨也恢复了不少,也终于有了精神同他说话,“当初祖母不忍见你自暴自弃,还想着替你把温家大娘子换来,谁能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被咱们捡到了一个宝,殊色那丫头,不仅人聪明,还是个会持家的。”
再次在温殊色身上听到持家两字,谢劭还是有些疑惑。
当是祖母喜爱她,看什么都顺眼了,往屋里望了望,不知道人去了哪儿。
正欲问,谢老夫人轻声一叹,“要不是她,咱们谢家的家产真就败光了,哪里还有这些宅子和铺面良田,亏她还蒙受了这些日子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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