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就,怎么逼也没办法听到一句软话。
蒋驰期也懒得再难为她。
尤簌顿了一会才上的车,她飞速扯上安全带系好,手指放在膝盖上,忍不住搅弄指节,心里乱哄哄的。
蒋驰期从镜子能看见她坐立不安的神情。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转向,微侧过身给她捞了瓶矿泉水递过去,算是打破僵局。
骗子也得喝水吧。
车载冰箱里拿出来的水,瓶面还渗着冰霜,蒋驰期看她迟迟不动,等红灯的时候又伸手过去。
“拧不开?”
“蒋驰期——”
“半点小劲儿都没有。”
他不知怎么被这点戳到,刚要笑一声,就听见真的女生出声。
“我有社交障碍。”
尤簌松开水瓶。
红灯的倒计时不断刷新更迭,车内的空气却好像停滞了一般。
静得出奇,尤簌能感觉到蒋驰期在看她,看的眼睛。
但她不敢对视过去。
嗑噔一声,水瓶盖子被拧开,裹着冰雾的矿泉水瓶又塞进她手中。
红灯转绿,车子重新行驶,碾压着灼热的柏油路面。
“听见了。”
他出声。
一瞬间,尤簌如释重负。
这是她主动跟异性说出来自己的病,说出来后尤簌一直憋胀鼓噪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
她低头想了下和蒋驰期相处的一些别扭点,复盘过后才发现。
如果他早点知道她有这样的病,可能一些事情,他们就不会闹起来。
比如搭车的事。
尤簌想到这,又担心自己身体会因为狭小的空间独处产生不好的排斥反应。她安静地往车门方向靠了靠。
从刚认识时的刻意不跟他讲话,到现在,所有的怪异都有了解释。
蒋驰期默不作声地提了速。
飞快闪过的车行道变得恍惚,短暂的轻松过后,尤簌忽然又燃起了一层焦虑。
他说听见了。
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吗?
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再跟她交流了?
尤簌低眼,有些怀疑自己的问题。
她好像本来就不想跟他有太多现实上的交流的。
所以蒋驰期就此远离她也是一件好事,大不了她在网上多骚扰他几句……
“上次献完血之后,你又晕过没?”
尤簌一愣,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但还是摇了摇头,“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会感觉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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