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和热气贴靠过来,于清溏像游泳初学者,换气成为了最大难题。
忍得越久、克制得太用力,到头来会触底反弹,于清溏应接不暇、挣扎不开。
闯进来的人像强盗,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途经的所有,他全都要。
于清溏被压进单元楼前的墙壁上,除了回应,他什么都做不了。
校服拉链被人剥开,里面只有件半袖T恤,滚烫潮湿的吻顺着下巴一路往下。
不只是喉结,锁骨也不够。
不是于清溏能预知他的行为,是有些人要把他的话一比一复刻。
要强吻他,还要在他胸口留下痕迹。
于清溏慌地推他肩膀,呼吸像受冷发抖,“别、学长,不要。”
手被人控制住,按向墙壁,求饶的话在强盗眼中,是对霸权者的欢呼。
于清溏听到了T恤撕扯的声音,紧接着,胸口传来刺痛。
“嗯,学长,别咬,别。”
于清溏被人束紧,越挣扎越无法逃离,他软进徐柏樟怀里,还能听到他说:“不咬,只亲。”
骗子。
满足了强盗的欲.望,于清溏被牵着,坐在凉亭边吹风。他庆幸今晚没那么热。
徐柏樟借着光,扫了眼他的衣领,“明天陪你去趟商场。”
“买什么?”
徐柏樟帮他把校服外套拉到顶端,“你今天该穿系纽扣的衣服。”
于清溏:“强词夺理。”
这是衣服的问题吗?
徐柏樟说:“我下次注意。”
于清溏转头看他,“学长,你好善变。”
“怎么了?”
于清溏:“现在像正人君子,刚才那么凶。”
徐柏樟笑着说:“吓到你了?”
“太小看我了,怎么可能。”
徐柏樟:“你喜欢什么样的我?”
于清溏偏侧身体,扬着下巴,嘴唇擦他耳廓外沿,“平时的时候,喜欢你温柔,吻我的时候,喜欢你当禽兽…唔!”
来不及反应,于清溏被抱到腿上,“禽兽”的吻再次压下来。
徐柏樟一面吻他,一面说长辈的话,“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会撩人。”
“唔、谁让你喜欢。”
“越喜欢就越惩罚。”
*
恋恋不舍,于清溏回到家。
妈妈正在客厅嗑瓜子喝茶,“回来啦?”
“嗯,”于清溏换了鞋,下意识拉校服拉链。
于妈妈说:“怎么这么晚?”
于清溏往屋里走,“有点事,迟了。”
于妈妈水递给他,“校服还不脱?”
于清溏接过杯子,“不热,等会儿。”
于妈妈靠在门框,没有要走的意思,“小溏,你脸怎么红扑扑的?”
于清溏打开窗户,又去喝水,“有点
闷。”
于妈妈抱着肩膀,“每天送你回家的小伙子,是你同学吗?”
于清溏差点把水喷出来,“也不算吧。”
于妈妈:“男朋友?”
“噗咳咳咳!”于清溏呛得喘不上气。
于妈妈拍拍他,继续说:“你这么晚回来,不会是在楼下亲太久,没注意时间吧?”
“咳咳咳咳……!”
“小情侣就是黏糊,我急得差点喊你。”于妈妈说:“想了想,还是别打扰了。”
于清溏按住胸口,“妈,您别说了。”
于妈妈笑着说:“不解释解释?”
“您都发现了,我还解释什么。”
于妈妈搬着凳子坐过来,“处多久了?”
“快一个月。”
“我说你怎么最近状态都不一样了。”于妈妈说:“这次理综和数学突飞猛进,不会和人家有关吧?”
于清溏点头,“他理科很好,多亏他的帮助。”
“小伙子真不赖,花了不少心思吧,可别紧着你学习,耽误了人家。”
“我知道,没影响他。”提起这个,于清溏莫名骄傲,“他很优秀,特别厉害,学校课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于妈妈看他的眼神,“你们学校还有比你优秀的人了?我怎么就不信呢。”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你还有心思认识外校的人?”于妈妈转转眼珠,“比赛认识的?”
于清溏握紧玻璃杯,“妈,您别问了。”
于妈妈靠过来,“我儿子谈恋爱,我还不能知道了?”
于清溏后知后觉,“您同意我谈恋爱?”
“我跟你爸就是高中好上的,我有什么权利不同意。”于妈妈说:“何况,这么好的小伙子,你俩共同进步,我没理由反对。”
“再说了,都成年了,谈个恋爱无可厚非,只要不影响学习、不瞎胡闹,我和你爸就不反对。”
于妈妈又说:“就是嘴亲的时间有点久。”
“妈。”于清溏的脸快熟透了,“别逗我了行吗?”
“行。”于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赶紧说说,到底怎么认识的?”
“他是大学生,在我们旁边的学校。”
于妈妈张张嘴,“医大?”
于清溏点头。
“医大可是好学校,从那毕业的,各个医院抢着要。”于妈妈初步满意,“医生好啊,生老病死都离不开医生,将来我和你爸可享福了。”
于清溏:“我们才刚熟悉,将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您都想到天边去了。”
“你眼光那么高,能让你瞧上的绝对差不了。”于妈妈眯着眼,“你总不能玩弄人家感情吧。”
“没有,我挺认真的。”
“那不得了,有时间把人叫家里吃个饭,我和你爸帮你参谋参谋。”
“亲爱的陈女士,我高中还没毕业呢,您就不能像
个正常家长?”于清溏都觉得不真实,“换别人家,肯定严肃反对,逼着分手。”
“现在年轻人追求单身自由,再逼你分,我怕你将来三十也不结婚,那不急死我。”于妈妈:“再说了,当初你爸也是高三见的你姥姥,成天来家里吃饭,一个月就胖了十斤,帅哥眼瞅着变成胖帅哥。”
于清溏:“……”
姥姥怎么也这么开明。
“行了,我不打扰你了,领人回家不要紧,你早点休息重要。”
“嗯,妈晚安。”
送走了妈妈,于清溏关上门,才敢拉开校服拉链。
他拿着镜子照胸口,衣领扯裂了个边,下面是徐柏樟的吻痕。
于清溏回忆自己说过的“大话”,等会是不是要发消息,先问他疼不疼,再找他看照片了?
几乎同时,消息传进来。
徐柏樟:「疼不疼?」
于清溏:“……”
徐柏樟:「拍个照片,我检查一下。」
「/撇嘴」
徐柏樟:「请配合医生。」
「这算哪门子医生,就是强盗。/右哼哼」
徐柏樟:「小溏,我想看。/可怜」
「等一下,还没拍。」
于清溏试着拍了几张,挑来挑去,开始犹豫。
衣冠不整,红了一小片,胸口和锁骨都能拍进去,这个方式和角度,他不会误会吧。
徐柏樟:「小溏。/委屈/可怜」
「开了。」
于清溏随便点了一张,那边没了回应。
又过了几分钟,徐柏樟的电话拨进来,“这么晚了,报复我?”
“我没有。”
“拍成这样,我会失眠。”
于清溏笑了,“那怎么办?”
徐柏樟:“再发几张。”
于清溏:“……”
我就知道。
徐柏樟:“好像有点严重,疼不疼?”
于清溏摩挲红印,“咬都咬了,现在说有什么意义。”
“如果疼了,我下次轻点。”
“那要是不疼呢?”
徐柏樟愣了两秒,耳边有笑出的气音,“小溏,你总能让我回答不了。”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于清溏打了个哈欠,“我去做套卷子,晚安。”
“困成这样,别做了。”
“不做心里不踏实。”
徐柏樟:“是不是今晚留你太久,浪费时间了?”
“没有,亲了以后反而清醒点。”于清溏又打了个哈欠,“是今天中午没睡才犯困。”
“你中午该回家的。”
“太麻烦了。”
从家到学校,来回一个小时,外加不想妈妈中午赶回来做饭,于清溏都在学校吃,午休就趴桌上解决。
“但食堂的饭好难吃。”于清溏清清嗓子,“和医大的比,差好远。”
于清溏有点小心思,徐柏樟却有大心思,“我想在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于清溏捏紧手机,“干什么?”
“你中午过来,我给你做饭,睡一觉再过去。”
前面的话没留意,于清溏只惦记后面。
睡一觉。
睡。
挂断电话,心乱如麻,稀里糊涂就同意了。
于清溏摸着咬红的胸口,扑通扑通乱跳。
刚亲完就要骗人同居。
好坏的心眼。
手机在震,是短消息。
徐柏樟:「你刚才问的事,我想到答案了。」
「什么事?」
徐柏樟:「你问我如果不疼,我怎么做。」
「怎么做?」
徐柏樟:「继续努力。」
*
徐柏樟推开宿舍门。
梁颂晟认真翻解剖学原理,至于另一位,像门神似的,等候他多时。
钟严塞了条口香糖,“说说吧,什么情况。”
徐柏樟找租房消息,“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我之前问你有没有恋爱,你说没有。”
“你问的时候的确没有,三天后有了。”
“牛,你真行。”钟严想到校服,“应该、不是中学生吧。”
徐柏樟:“是。”
“靠!老徐你做个人吧,别他妈瞎搞。”钟严说:“你也从那会儿过来的,清楚压力多大,别影响小孩儿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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