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迷迷瞪瞪看着这人,鼻息间都是他馥郁的男性气息。
老天爷真是眷顾,给他一副绝世的皮囊。
江荣七有一半葡萄牙血统,长相中西混血。
有西方人的宽阔体形,也有东方人的沉敛气质,澳门的多少高官少妇为他倾心。
高大颀长,俊颜墨发,刀削的眉骨高而立体,眼窝深邃,里面两只墨绿色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要笑不笑,认真看你的时候,专注而深刻,那样令人沦陷。
阿海跟在后面,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大佬,放哪儿?”
江荣七一吻结束,意犹未尽舔着唇,夹着烟的大手摸她的脸。
“问你呢,书放哪儿?”
“什么书?”现在她的脑子转得慢。
“大学四年的课本,你自学,5个月后孩子出生,你学到几年级,就上几年级。”
阿离愣了又愣,迷茫的眼中逐渐有了光,她听懂了,眼角泛起泪花。
江荣七拇指擦她晶莹的唇,吩咐着,还是那样霸道。
“孩子平安生下,允许你念书。怎样,阿离?我还是暴君吗?”
“谢谢,谢谢你。”阿离泣不成声,葱白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襟,热热的眼泪打湿他的胸。
江荣七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他的胸膛宽阔硬朗,仿佛撑起所有,他那样运筹帷幄,早就将一切安排好。
“我整理书,你去洗澡。”
洗澡做什么?当然是做那事。
今日,他带着礼物来,讨她欢心,肯定是要的。
阿离很快就想通了,他是她的金主,只要她可以念书,陪他睡多少次,都是应该的。
她听话地扶着肚子,小脚缓缓挪去浴室。
江荣七脱了大衣,只着白衬西裤,袖口挽起,居家的姿态,大手一本本取出纸箱里的书,拆掉塑封膜,分门别类摆到书柜。
眼角不经意扫到一些旧书,是她从老许家带过来的,这么些年,她都没扔。
江荣七还记得,刚把她捡回家的时候,小丫头白白小小的像只兔子,认生又怕他,不肯靠近。
他心想,可能是杀人多了,身上戾气重,小孩子对这个敏感。
他也无妨,把人丢给老许就没再管了。
时光荏苒,多年过去,早就不记得她是圆是扁。
后来偶尔碰到已经认不出来,原来的小兔子已经长成小姑娘。
江荣七没想就那么早要她的,但他就是做了。
后来啊,稀里糊涂,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江荣七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只是,这段时间,总是时不时想起那段日子,潮湿的梦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温。
七年前的她是什么样呢?
小阿离啊,甜甜的,白白的,娇娇的,有点小脾气,会喊他“江叔叔”。
……
1995年的澳门,是怀旧的色彩。
人情淳朴,生活小而美。
街头偶尔驶过显眼的豪车,映着古老的葡式建筑,像老旧的纪录电影。
这天,许阿离留下扫除,离校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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