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想捡回自己的睡衣套上,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沈烈将脸埋进她的肩颈里,低笑:“怎么将我的台词抢了去?”
“……!”
陈静安反应半秒才意会,羞到紧闭双眼,唇畔只低低说了两个字:“无耻。”
自那晚之后,沈烈东西渐渐多起来,先是牙刷洗面奶,陈静安想偶尔情况特殊能用到,后来是剃须刀,睡衣,衬衣,T恤……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她开始并没在意,还是阮灵放假后过来玩,进屋待了会,问她这里怎么那么多男人的东西。
陈静安才反应过来。
她的领域被一点点占领了,小到不
起眼的袖扣,大到与她衣服一并挂上的衬衣,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
阮灵见陈静安出神,拧眉,有些怒其不争道:“你跟我说是谁,让我看看是哪个这么无耻,要住女朋友租的房子,靠女朋友养着?静安,不是我说你,你长这么好看天生就是来糟践别人的,可千万这种软饭男占半点便宜。”
“说吧,这软饭男是谁?”
阮灵严肃审问的姿态。
陈静安咬了下唇,呐呐道:“是沈烈。”
“谁?”阮灵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沈烈。”
阮灵又惊又气:“这种事你不早说?”
“我是打算确定后跟你说的。”
“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们都孩子都生了,然后一天街头遇见,你跟小家伙说叫干妈,然后跟我说,灵灵你知道吗?我跟沈烈再续前缘了。”阮灵表演天赋满点。
“……”
陈静安知道这件事是她不对,道歉并承诺请她吃大餐消气。
安抚许久,阮灵才好受点。
后来想想,她问:“那什么,我还是想问,沈烈是不是落魄了,被那位私生子夺权了,现在要轮到你收留他?”
否则阮灵想不出来,两个人放着豪宅不住,非要挤在老破旧一室一厅的原因。
“……没有。”
陈静安不知道怎么跟阮灵解释。
她其实蛮喜欢现在的状态,跟以前不一样。
阮灵也没再问,自个儿想许久,终于想出来:“明白了,你们在玩什么美女房东俏租客的角色扮演是不是?”
“什么东西?”这脱离陈静安的认知领域。
阮灵见她反应这么大,是被说中,拍着她的肩膀,说自己懂的,都是过来人:“就是那种,租客贫困潦倒,空有美貌,却身无分文,最后只能用点其他东西来偿还房租啦。”
眉眼轻挑,神情暧昧。
“…………”
沈烈中途回过沈宅。
苏念深乐意联姻,沈敬琛也没什么不愿意的,最后挑挑选选,选中城北易家,布料生意起家,早已经发展成完整产业线,如今资产规模可观,算是不错的选择。
易秋从国外念完书刚回国不久,起初不是很同意家里安排,跟苏念深见过面后,才真正点头。
这次,婚事将近,苏念深第一次带着易秋到沈家吃饭。
这场面,沈烈怎么也该露个面。
沈敬琛对这位未来儿媳颇为满意,一改往日严肃古板,表现随和,席间说了少话,易秋性格活泼,一问一答间,气氛还算融洽。
唯一不融洽的因素,大概只有沈烈。
苏念深端起酒杯,面带笑容,对着他说些感谢之类的话:“进公司后,要不是大哥提点我,我还不知道要摔多少个跟头。我知道我能力有限,想的也是成长的快一点,能帮大哥分忧一些。”
沈烈目光扫来。
像一柄锐利刀,
轻易刺破那张谄媚殷勤脸皮。
“客气。”
他只淡淡回两个字。
苏念深边激动得像什么一样,又自顾自地说好些。
易秋看着未婚夫,面露不解也有些不悦,都是一个父亲,凭什么另一个要卑躬屈膝到这种地步。
沈敬琛抿了口酒。
问起前段时间华恒地产的事,他听到时,事已经落成,他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是不久前生了场病,他修养身体许多事都放下交由两个儿子搭理,等病愈再重新拿起时,却觉得局势已不如之前,他一只手竟有些握不住了。
一些事一旦开始失去控制,就没那么舒服了。
沈烈不卑不亢地讲整个过程说出来,因他生病,才没告知,但整个过程,的确挑不出半点错。
沈敬琛没再继续追问,只是饭后,单独留他在书房谈话。
苏念深跟易秋先离开。
车上,易秋抱着双臂,明显生气模样。
苏念深探过去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谁惹我不高兴,我只是不理解,沈烈对你态度这样差,你干嘛对他那么恭敬?”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沈家太子爷,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就觉得你很好。”易秋愤懑不平。
苏念深握住她的手,叹气:“你知道我从小就寄人篱下,就算被接回来,这日子也是如履薄冰,我什么都没有,遇见你,感觉这日子才好过些。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也看到,这就是我的现状,你若真愿意跟我,日后要受一些苦的。”
易秋心疼又感动:“你放心,你以后有我,有我爸,我们整个易家。”
“我们是一家人,所以再也不许你说什么,你什么都没有的话。”
“是,我有你了。”
苏念深捏捏她的手,体贴地去给她系安全带。
……
沈烈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沈津发来几条消息,说人在会所,如果有时间可以聊几句。
时间尚早,沈烈直接过去。
在场还有些人,聊的也是苏念深,他这段时间不太安生,离谱的事做太多,手脚又不干净,被人看在眼里,一条条状告到沈烈这。
“一个私生子也配?”
“做人太贪就显得可耻了,想要的太多,贪得无厌,也不想自己够不够格。”
“沈总,我这里有些料,随便放一放,他跟易家婚事就很难成。”
“……”
“不急。”沈烈反应始终淡淡。
沈津摸不透沈烈的想法,知道苏念深手段稚嫩上不了台面,但架不住他背后还有一个人。
“哥,你怎么想的?”
沈津放下酒杯:“你要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尽管说,我看他不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烈略抬眼皮,回几句,不怎么过心,中途甚至看了眼手机。
“易家这件事我去搞定,我不仅能搞定易家,我还能搞得京城所有有些财权的,没有一个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沈津邀功一般问:“哥,你觉得怎么样?”
沈烈捏着手机,盯着他道:“陈静安发的消息。”
“?”
他问的是这个吗?
沈津满脑子问号,还没从怎么对付苏念深念头里抽离出来,又问:“我是问你,这样行不行?”
“她问我什么时候结束。”沈烈语气平静,但唇线的弧度似有似无。
“???”
他问了吗?
沈烈不太耐烦地扣动指节:“说完了吗?”
我他妈现在无话可说!
沈津当然不敢,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没了,哥。”
沈烈抬腿起身,走的干脆利落。
沈津一肚子憋闷没处发,想到沈烈跟陈静安似乎和好,他抱着那么点希望,掏出手机,点开熟悉头像的对话框发了消息过去:睡了吗?
消息没发出来。
弹出红色系统字样,你已不是对方好友,请重新验证等他根本不想细看的鬼话。
啧。
烦躁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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