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任这种情绪泛滥,冷眼旁观,想得到一个合理解释。至少现在,他没找到。
车最后开去二叔的宅子。
沈津前几天闯了祸,为了表现,老老实实在家
待了几日,整日跟沈烈发消息,期盼他能来拯救自己。
沈烈过去,沈孝诚对沈津还在气头上,让他一并好好教育教育。
“您放心。()”
沈津快待在家里发霉,见他过来,央求着打了几把桌球,虽然没赢一把,也乐得高兴,闲聊时,随口提到陈静安。
“哥,你还记不记得给那天给你画小乌龟的姑娘?▌()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沈烈附身击球,长睫抬了下,冷淡地回了个嗯字。
沈津说她性格有些慢热的,而且是个实心眼,每天都在练习,暑假还能这么刻苦学习,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也知道我一直羡慕人有个妹妹,我这次还以为我真捡了一个,长得漂亮,性格又好,简直是每个哥哥想要的好妹妹,但是我有点伤心,就是我是认真想将她当妹妹,她好像没拿我当哥哥。”
沈津撑着球杆,看样子,倒不像是认真来打球的,单纯是找人过来聊天解闷。
“怎么说?”沈烈问,也没看他,专心击球,没有怎么失误,场上的球越来越少。
“她跟我太客气,约她出来玩,她都给拒绝了。你说,她是不是挺烦我的?”
这发展可不太好,沈津好不容易找到个称心如意的妹妹,才不想就这么断了联系。
球落入网兜,沈烈直起身,脸上没什么神情,只略掀眼皮看他,挺冷淡的反问:“你求我过来,听你少男心事?”
“什么少男心事?”沈津被这个词噎住。
“你喜欢她?”沈烈问。
“那自然是喜欢了,是个好女孩儿。”沈津觉得挺正常的,不喜欢才不正常吧。
话还没说完,一根球杆就扔过来,他赶紧抓住,沈烈抽过湿巾擦手,往外走出去,沈津一头雾水跟上去,又道:“怎么不打了?”
“一直赢,有什么意思?”
“……”
这句话很不像人话。
沈津拿了瓶水,瓶盖刚拧开,被沈烈拿过去,仰头喝掉大半,他拿着瓶盖,一时无语,知道打不过,很有自知之明地重新拿过了瓶水。
沈烈眼里也没什么温度:“感情的事,你不该问我。”
“你自己都老铁树不开花,晚年单身,这种事我肯定不问你啊。”沈津觉得的莫名其妙,过了几秒明白过来,“不是,你误会了,我那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不是爱情,是亲情,你能懂吗?”
“……”
“我好像脑子是有点问题,谁上赶着给人当哥。”沈津说完也笑了。
沈烈喝完剩下的半瓶水,才继续道:“你不是说人慢热吗?突然多出个哥,总要给人时间适应。”
声音比之刚才,有些回暖。
“你说的对。”沈津点头。
沈津休息了会儿看手机,白日里给陈静安发的消息有了回复,她说自己这段时间老师演出,她作为学生也在列,平时休息时间不多,如果他对音乐感兴趣,邀请他来听演奏
() 。
“那这种事我就不大感兴趣了(),就是给钱我也是不去的。”他道。
早年还小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自己父亲还以为他能继承点高雅志趣,总带着他去听现场,往往是精神亢奋地进去,睡到昏厥地出来。几次之后,父亲也想明白,再也不自我折磨地带他过去。
“在哪?”沈烈状似随意问了句。
“什么?”
“演奏。”
沈津说稍等,他问下陈静安,过了几分钟,陈静安回复,发来地址,他举起手机给沈烈看。
看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以前也不听这些的,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沈烈回得简单:“最近。”
沈津啧了声,还以为是受自己父亲影响,劝说他以后少跟自己爹待一块,免得被荼毒太深。
—
周正卿有演奏,沈孝诚作为多年粉丝跟好友,自不会缺席,路上跟沈烈感叹,周老的演出是看一场少一场了,往后还不知道能再听几次。
他们过去的时候,并不是演奏当天,而是彩排。
周正卿见到沈孝诚,过来跟他握了下手,笑道:“还没开始,你怎么就过来了?”
“这不许久没听你现场,过来先听听你的状态跟以前还能不能比,要是差太大,我可不买账。”沈孝诚打趣。
“行,让你判断判断。”
“那我可嘴下不留情,你可别嫌我多嘴。”
两位长辈聊得热络。
陈静安是新人,也是得老师偏爱,才有了几分钟的机会,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加倍练习,为的是在台上有最好的状态,不给老师丢人。
这时候,其他人都在台上,她这部分可有可无,没必要跟着一遍遍过彩排浪费时间,便独自在后台角落位置练习,弹完一段,睁开眼时,见门框斜依着个身影,斯文清隽,眼廓深邃,看过来的视线更是。
他像在这里许久了。
“你……”
陈静安又像那天一样,不知道说什么。
他怎么在这里,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还没问出问题来,沈烈扯唇,先回答她眼底的困惑:“我跟二叔过来,他正在跟你老师正聊着天。”
“哦,这样。”
陈静安想也是,她手里还握着琵琶,一时倒不知道是放下,还是继续练习。
“你弹得很好。”
上一次听她弹,见的是背影,这是第一次,面对面,看她演奏。
手指纤细,很是灵巧。
“谢谢。”
陈静安感觉到自己言语的匮乏。
后台有些乱,放着大家的衣服跟包包,她还是将琵琶放下来,有些拘谨地将自己的凳子让出来,示意道:“你要不要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她跟老师身边耳濡目染,人来了他们的地方,总要有些待客之道。
沈烈抬腿走进来。
“好,麻烦了。”
() 这里只有一次性纸杯,她取出一个,问沈烈喝茶还是喝水,得到喝水的回答,又接了杯冷水,而后递了过去。平日里父母也会教她怎么待客,一直以来她也做的很好,只是在眼下,就有些不够用。
她表现的,多少有些局促。
而沈烈面色平静,对比下来,他像是主人。
“谢谢。”
沈烈接过水杯,不可避免碰触了到她的指尖,不像一般女孩,有常年弹琴积累的薄茧。
陈静安不知道老师那边什么时候能聊完,又觉得一时半会肯定结束不了,他们特意过来,大概也要听场排练,那就意味着,她还要跟他单独相处好一会,或者扯一个借口,她也去台前呢?
应该扯什么理由呢?她知道自己不太会撒谎,被看出来就丢人了。
她没编造出理由,沈烈闲适地开口,问:“你这次你也会登台吗?”
“会的,不过只有几分钟。”三分53秒,她记得很清楚。
“祝你成功。”
“那承你吉言。”
“……”
四目相对,都觉察到这对话有故作老成的嫌疑,互相都觉得有些好笑程度。
笑过后,气氛缓解不少。
陈静安指了指前面,道:“好像开始彩排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老师毕竟是行业里大拿,他的技法以及演奏时的情绪,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
“好。”沈烈将那杯水放下。
两个人往台前走去,先要走过一道狭窄长廊。
空间有些局促,两个人距离有些近,不说话反倒显得尴尬,陈静安只好问:“您对民乐也很感兴趣吗?”
这个问题,是基于上次雨天里他的问题,以及现在他愿意过来看他们彩排,她邀请过沈津,沈津就敬谢不敏,并表示自己对这个完全没兴趣。
“一般。”沈烈答得很快。
“那你……”陈静安想问的是为什么会过来。
沈烈道:“我过来,除了陪二叔,也是找一个问题答案。”
陈静安点头,其实似懂非懂,她知道什么叫距离感,并没问是什么问题,而是问:“那找到答案了吗?”
她有那么点好奇,什么问题答案需要来这里找?
也是跟上次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吗?
“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更困惑了。
比如他以为见到了人,空掉的位置会得到填补。
但现在,距离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属于她淡淡的气息,那个位置,反而会更不舒服。
“没找到。”沈烈道。
陈静安抿了下唇,目光闪躲了下,“没关系,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找。”
沈烈将她神情尽收眼底,轻阖下眼皮,喉咙里溢出了声嗯。
时间的确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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