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静自持的时景,瞧她唇齿开合,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煎熬,太阳穴突突跳,都被气糊涂了,竟也没第一时间思考她说了些什么,缚住她手腕压到壁沿上,气恨反问。
“你什么时候道歉?我又是怎么不理你了?”
“你……你!”
余葵被猛然逼近的距离吓一跳。
她咬紧充血的下唇,恨不得立刻掏手机对峙,好不容易把手挣脱出来,解锁屏幕的手都在抖,“你自己看嘛,这怎么不算道歉,还不承认——”
时景接过手机。
她自顾自控诉,叭叭说了一堆,“我给你解释,你没回,那天晚上十二点,我给你打电话,接起来的女生骂我不懂分寸,别再缠着你烦你了。我又给你发消息,你还是没——”
“我没收到。”
少年的声线终于沉下来,屏幕照亮他窄细挺拔的鼻骨,紧抿的唇。
“对不起,我没能收到你的道歉。”
“啊?”
余葵急得口齿不清,突然噤声。
主要后槽牙咬到嘴巴内壁的大泡,疼得人一激灵,她低头捂嘴,手拿下来才发现沾了血,顾不上伤,余葵吃痛捂着嘴巴问,“为什么会没收到?”
“那晚人太多,有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解开了我的手机锁屏,删除了那些信息,还偷接了你的电话,不过这不重要,我会解决。”他盯着余葵手上的血迹,捧起她的脸,“你怎回事?哪儿在流血?”
余葵都要丢脸死了。
她万万没料,在跟暗恋的人这么激动争辩的关键时刻,竟然直接吐出一口血,极力轻描淡写试图揭过,“没事,就长了个溃疡的泡被咬破了。”
时景:“普通溃疡不会流血,你张开嘴巴给我看看。”
哈?
情况急转直下。
饶是余葵脑洞惊人,也没料到今晚事情会往这么一个方向发展。
少年俯首偏头,借着路灯橙黄的光线,寻找她口腔内壁的伤口。
小飞虫在灯下嗡嗡乱撞。
余葵满嘴都是血腥味,含糊嘟囔,“我没事,不疼,回去擦点药就行…”
话音未落,毫无防备地——
少年伸手探进她口腔,冰凉的指腹压住了肉壁的出血点。
如此亲密的距离,他的气息无孔不入钻进鼻腔,暧昧发烫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内流转,少年的眼眸漆黑热烈剔透,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心魂荡漾,几乎无法再那样灼人的注视下正常呼吸。
顷刻间,余葵的下颌几乎紧张得颤栗起来,心跳快要顶破胸膛了,下意识垂下睫毛,手指攥紧衣服下摆,却还是止不住轻颤。
“这样就不流血了,被你咬开一个大口子。”
时景说。
可这样单薄的解释,根本没办法说服余葵的脑子不去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她脚趾羞耻得抓地,却又思绪混乱地庆幸,幸好敷西
瓜霜前刷了牙,不然时景这么漂亮的手指伸进她的嘴巴里……
余葵发誓,她这辈子从未渡过如此矛盾的三十秒。
漫长无比无比,却又转瞬即逝。
“好,血止住了。”
时景终于宽宏大量地宣布。
他收手,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指节,模样赏心悦目到极点,任谁也想不到那里沾着余葵的血渍和唾液。
局面和节奏被少年完全掌控,他瞧余葵一眼,敛目随意问,“你们系新生舞会,你打算找谁做舞伴?”
余葵本想说自己不会跳舞,不打算参加。
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要是真的随意,他为什么会关注信院自动化系什么时间办舞会?福至心灵改口,“我没有其他认识的男生,你要来吗?”
时景强按捺住上翘的唇角,掏了掏耳朵。
“什么?没听清。”
“我说,我没有新生舞会的舞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
“向阳呢,怎么不找他帮忙,你连志愿表都叫他替你交了。”
余葵内心腹诽这个傲娇难搞的男人,表面还得顺毛,“他没有你帅,再说他是隔壁的,身在清华园,我哪能纳叛呀。”
时景终于轻咳一声,清清嗓子。
“行吧,我答应了。”
“谢谢你景神,你可真是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余葵拖长了调子。
十一点整,寝室熄灯。
楼下的光线愈发暗起来。
他想摸摸余葵的头,想到时间还长,最终只是悬在半空,碰了下鼻子。
“水壶碎了,你先上去,明天给你送个新的。”
*
次日。
辛苦暴晒一整天,军训汇演总算圆满结束。
余葵在澡堂里把自己搓得喷香干净,和老二相约到水房继续搓迷彩服,寝室长和老三洗澡动作慢了些,晚一步才进门,进来便吵吵嚷嚷道,“姐妹们,宣布一个重磅八卦,校草名草有主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