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推开刚才还紧握他的手臂,朝虞深那侧跑去,长发随风飘起,蹭过颜航的肩膀。
颜航同志默默收回手臂。
兄弟俩拥抱在一处,虞浅比虞深高出不少,却像个孩童一般将脸埋在虞深的颈窝里,虞浅很瘦,抬起胳膊用力拥抱时,两侧的肩胛骨突出衣裳,很是明显。
虞浅长久不言,背对着颜航,扑在他哥怀里,颜航于是只能看见他那一头乌青细软的长发,和因为低头露出一截的雪白脖子。
虞深脸色因激动而红润,抬起他的手掌在虞浅的后脑勺上抚摸而过,另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道:“没事了阿浅,没事了,哥回来了。”
“嗯。”虞浅鼻音很重,应当是哭了。
颜航没见过这样的虞浅,但也不得不为这样的场景而动容。
虽然他总是嫌弃虞浅懒懒散散,生活自理能力为零,脑子不好使等等等等,但是他一直承认,虞浅从来都是个足够坚强的人,出身在九堡铺,能打工自学厨艺,能用一个笔和纸抗衡失忆症,能独自一人把生活过得蒸蒸日上,甚至能开一家披萨店。
回想老颜老宋还在的那些年,颜航和宋绘智的关系没有这么僵,甚至因为都是男孩,颜航小时候有一阵还挺喜欢跟着宋绘智屁股后面玩。
还记得小学低年级放暑假的那阵子,李燕和老颜要上班,经常把颜航放到田飞兰家里头,让同样是中学生的宋绘智看着他写暑假作业。
那时候他们俩不打架,也到不了互相看一眼就恨不得把肚子里的食儿都吐出来的地步,有时候写完作业了,还一块儿去楼下小卖店买点冰棍吃,那时候零花钱不多,宋绘心刚工作,一回家看见这俩弟弟可怜巴巴的就买点几块钱的小零嘴,还经常偷偷给他们留十块钱去小卖店使。“我操了二号你有毛病是吗!”宋绘智那边的麦克风开始激烈跳动,破防大骂。
“唉,还真有毛病。”虞浅撑着下巴开麦,“脑残。”
颜航看他一眼:“脑残说谁呢?”
“他啊,想什么呢?”虞浅很震惊,“不然还能说我自己啊?”
“哦。”颜航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在贴心给他解释病情。”
虞浅又笑半天,他的笑点一直不高。
“我招你惹你了?”宋绘智快气疯了。
“你昵称惹我了。”虞浅淡定说,“叫哪门子的李终硕,天天在游戏里面疯玩,还以为顶着这么个名儿就能考上了,大白天做梦呢?”
“关你什么...”宋绘智反应过来,“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
“你别管我是谁。”虞浅笑了两声,嚣张轻狂,“骂的就是你,在家啃吃养老金不干活不工作,废物一个放回收站收破烂的都不能要,还一天到晚打个考研的名义骗谁呢,你这种人再考几年也考不上,我真劝你骗骗别人行了,别把自己骗了,实在不行去村口挑大粪行不行,别一天到晚净给别人添堵。”
“颜航?”宋绘智从“快乐小颜”上面做出猜测,“是不是你,现在说话的又是谁?”
反正脸都撕破了,颜航也没所谓,正准备起身开麦,被虞浅按住手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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