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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州的旱情从去岁年初就初现端倪,年中求援的时候朝廷也往下拨了款。只是眼见半年过去,旱情不见缓解,求援的奏折倒是上报得越来越勤。
天灾的事情谁都没法子,朝廷白银一批一批地送出去,驰援的文书也一本一本地送到周遭的州县,竟都像滴水入海似的,没个尽头。
早朝的时候皇帝正要点个人下去,带着赈灾的钱款和粮草,实地也瞧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不管是贪污还是真的险情,总要朝廷亲自去看看。
底下众官垂头左右看看,动作都很轻微,都不想被点过去。
——无他,逐州太苦寒了!
且不论漫天飞沙,在屋外但凡张嘴说话必要吃一嘴的沙子,一日之内过完四季,当地的粮食咽下去都要剌嗓子——何况如今说不定都没有能吃的。
这时候太子殿下出列请旨,皇帝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应允了。
隔四月,太子殿下从逐州回京。三月里逐州终于下了一场雨,旱情当算是终于告一段落。
太子殿下同样带回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逐州知州,也就是建威将军郑御卿的次子郑同凛,终是殉在了知州一职上。
太子殿下说到这里的时候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却也正因此,显得极其淡漠,且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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