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公路上,林以微和那辆轿车僵持了了四十多分钟,却始终甩不掉它。
念子心切,她不想再纠缠了,踩下刹车,将车靠边停下。
黑色轿车也减了速,停在她身后,车门打开,黎渡带着浅笑从车里走了下来。
林以微还以为是west俱乐部的人。
毕竟她今天刚得罪了池西语大小姐,以她的炸毛脾气,哪能轻易作罢此事。
她倒不怕这些,舅舅安排了保镖远远保护着她,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保证安全。
“微微,好久不见啊。”他走过来,阳光灿烂地笑着,热络地和她打招呼,“又变漂亮了,还没见过薄爷吧。”
林以微也笑,只是笑容冷淡:“阿渡,跟着我做什么?”
“薄爷吩咐,让我来看看,冷大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
“你这是看看吗?你这是车瘾犯了,想跟我飙车呢。”
“抱歉啊微微。”黎渡上前一步,和她稍稍拉近些距离,“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拦住你聊几句,没想到你一个回马枪从高架上杀出去,这车技…抵得上我们俱乐部的新晋赛车手了,我一时心痒,就想跟你练练。”
“薄爷教得好。”林以微鼻息冷嗤,“我水平也不差。”
“所以微微,你这次回来,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你觉得?”
黎渡收敛了笑意:“为了林斜,是吗?”
“以前你说,这圈子不是你我这样的人混得起的,如果他不护着我,我会死得很惨。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冷宝珠,不知道结局能不能有所改变。”
“冷宝珠,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你到底想要怎样一个结局?”
林以微讨厌他说话的腔调:“你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结局,不觉得好笑吗?阿渡,我从始至终的诉求就是让他回来,我甚至不求池家受到惩罚,只要他安全,可结局呢?”
“那是一场意外。”
“是不是意外会真相大白,但现在,我要一个公道。”
黎渡那一双漆黑的眸子,紧扣着她:“你的公道,是要从薄爷身上讨回来吗?”
“如果林斜的死和他有关的话…”
“你觉得和他有关吗?”
林以微沉默了。
她其实不信谢薄会这样做,哪怕他恨林斜,但他不会手染鲜血,伤害无辜…
他不是恶魔。
“等我见了他,我会问清楚。”
但他不会说。
黎渡真的很想告诉林以微真相,嘴唇微启,话都到舌尖了…
想到谢薄,这话还是咽了回去。
谢薄不想让他们相见,就不能说。
这时,林以微手机响了起来,是露姨的来电。
她心脏一突,狐疑地望了黎渡一眼,预感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接了电话,露姨紧张的声音传来——
“微微,小雪花被…被谢薄抱走了。”()
他说你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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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调虎离山之计。
眼前的黎渡根本不是来跟她叙旧的,东拉西扯一大堆,就是在耽误她的时间,好让谢薄把孩子带走。
舅舅担心她的安危,只让保镖隐身保护她,本以为香山别墅足够隐蔽,没想到他还是查到了…
“对不起,微微,对不起,我不该让他把孩子带走。”露姨愧疚地说。
“没关系露姨,他想要的,你阻止不了。”
林以微不再和黎渡废话,拉开车门坐进去,猛轰油门,直奔拉蒙公寓。
……
拉蒙公寓的管家并没有阻拦林以微的车,隔着车窗,他还礼貌地跟她鞠躬致意。
林以微将车停在楼下大门口,踩着八厘米高跟鞋冲进了大厅,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场进了电梯。
人脸识别系统之前录入了林以微的数据,这会儿也还没有删除,所以她顺利按下了23楼。
电梯直接入户,林以微走进客厅,客厅没人,卧室里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连忙跑进去。
宝宝安然无恙地躺在婴儿车里,不哭不闹,伸着手,发出奶声奶气的咿呀声。
林以微跑过去将她抱起来,蹭了蹭她奶豆腐一般的小脸,心都要融化了——
“宝宝,妈咪来了。”
身后,一声清晰的“咔哒”锁门声传来。
林以微回头,看到了谢薄锁了房门,转过身,迎向她。
一米九的高个儿,腰背挺直,宽肩窄腰,极有安全感。
该说不说,她的心…还是可恶地狠狠撞了撞胸膛。
他穿着杏色的居家衫,质感柔软,使他锋利的五官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像爸爸该有的样子。
他望着林以微,倏而又望望她怀里的小宝贝,眸光软得仿佛要挤出水来:“以以,回来了。”
这语句,仿佛她只是去了一趟便利店或餐厅,仿佛这两年的别离,仿佛那时候彼此的伤害与憎恨,都不复存在,烟消云散。
他真是好任性。
想恨就恨,想和好就和好…
哪有这么容易。
林以微将孩子放回了婴儿车里。
“你又骗我。”谢薄的眸子懒懒提了提,单手插兜走过来,“数数这些年,你骗了我多少次。”
“骗不骗你,差别不大。”
林以微看着婴儿车里的小女孩,“她是我一个人的,你不会还天真地指望她叫你一声daddy?”
“不好意思,她已经叫了。”谢薄发出一声弹舌音,逗着小女孩,“小猫,我是谁?”
“叭叭,叭叭…”
林以微有点无语。
八九个月开始咿咿呀呀学说话,到现在会叫妈妈,姨姨…没人教她喊爸爸,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无师自通学会了。
() “不管你承不承认,她身上淌我的血。”
“要跟我来硬的是吗?如果林以微说了不算,冷宝珠说了,算吗。”
谢薄笑了:“行,以以现在学会用身份压人了,不过你要知道,这里是青港市,是谢家的地盘,冷家势力再大,手也伸不到这里来。”
林以微知道这不是他虚张声势,从她带着孩子回国落地的那一刻,谢薄怕是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在青港市,他想查的,谁都瞒不了。
“你想见我,想见孩子,大可以走明路,登门拜访。”林以微从容地坐在床边,“薄爷何必用这种调虎离山的烂招。”
“我送上拜帖上门看孩子,你会让我见到?”
“大概率…不会。”
“这就对了。”
谢薄走了过来,想要牵牵小朋友的手,林以微将他的手无情地拍开。
“别这么狠心。”他语气依旧温柔,“你愿意生下她,说明你还爱我。”
林以微直视他的眸子,语气平静,一字一顿似报复般:“这孩子姓林,叫林-初-雪。”
霎时间,眼底温柔尽散,唯有无边黑暗。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平静了。
不,还是不能平静。
谢薄捏住了她的下颌,手指蓦地收紧,眼底蓄着难以掩盖的愤怒:“林以微,这孩子只能姓谢。”
说完,他吻住了她。
暴烈又难以遏制,近乎于野兽的撕咬,林以微使劲推开,但这个动作只加重了他心中腾起的欲念,他撬开她的贝齿,寻找着她温暖的舌尖。
好想,好想她。
夜夜辗转,他甚至对着她的那棵柠檬树自读过…除了她,没人能让他在晚上疯得像个变态。
而白天,他还要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地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身边没有她,所得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活着,有什么意义。
吻越来越炽热,林以微脖子被他弄酸了,谢薄索性伸手捧住了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着身子,没有任何克制深吻着她。
林以微不再挣扎,面对他,挣扎没有用。
她狠狠地咬了他的下唇瓣,舌尖扫过了他唇瓣的鲜血,舔舐殆尽。
这似乎更加激发了谢薄的情绪,他伸手捧住了林以微的臀,手滑了进去。
她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一双狐狸眼如蛛丝般黏腻地望着他,嘲讽冷笑:“你是将要订婚的人了,自重。”
谢薄呼吸粗重,耳鬓厮磨地贴着她的颈项:“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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