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信息回过来后,她默念着号码,朝三号室走过去,抬起头,正巧对上从里面朝外走的谈屹臣,少爷很闲地嚼着口香糖,穿黑色t,衣摆处绣着白色的品牌标志,见到她俩过来,视线朝她们投过去。
封馨目光定在谈屹臣的下唇,距离嘴角半厘米的伤口后人就凝固住了。
靠,谈屹臣。
他妈的怎么
会是谈屹臣。
她偏过头朝迟雾看过去,迟雾神情很冷,黑色帽檐下一张过分漂亮的脸,两人很隐晦地在纷杂人群里对视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单就这么表面看上去,没那个伤口在,两人无辜又清白。
林丛见人来了,在窗户边朝她招手,封馨笑笑,应付完,缓缓呼出一口气,试着问:“你别告诉我,你这嘴是谈屹臣咬的?”
迟雾没什么反应,他俩不凑在一起还好,凑在一起就太明显了,也不是谁都像老太太那样看不懂。
她从身前的台球桌上拿起个球抛了下,很淡地“嗯”一声。
“你俩真行。”封馨把手腕上的皮筋取下来给自己的卷发挽上去:“闷声干大事。”
见迟雾一句话不肯多说,她问:“谁追的谁?在一起多久了?”
迟雾无聊地抛了两下,又把球放回去,才应:“没在一起。”
“没在一起?”
“嗯。”
封馨抱臂,臀靠着球桌,瞄了一眼迟雾那种“就啃一下怎么还需要在一起”的理所当然样,突然放宽心了。
谈屹臣这人傲,在她观念里跟这样的人谈恋爱,免不了受委屈。但迟雾渣啊,她还是头一回发现迟雾这姑娘身上还有点渣的意思在,两人凑一起,吃亏受委屈的不见得就是迟雾。
没过多久,谈屹臣又从外面回来,陈棋已经打完了,两场输,再过一个人就轮到谈屹臣。
场上正比得火热,球手嘴里叼着根烟,眼神很亮,能看得出来水平在这个屋子里排前头,一双眼睛鹰似的盯着球,找方位找突破口。
张雁栖靠在墙壁边,从迟雾进来后,脸色就肉眼可见地有些差,眼神盯着她唇上细小的伤口。
其实不光是她,这个房间里大部分的人都嗅到了点暧昧的苗头。
迟雾知道张雁栖在看她,但懒得搭理,封馨站在一旁,不怕搞事地朝张雁栖竖了个中指。
她的初恋男友就是张雁栖挖墙脚搞走的,这个被三上位的仇她能记一辈子,巴不得跟这个碧池扯着头发打一架,不为狗男人,光为出口气,一根烂黄瓜而已,没什么好稀罕的,分手时就揍过了。
一刻钟后,场上下来人,换谈屹臣上场,封馨挺来事地用手抵了抵迟雾的后背,提醒她看。
迟雾反应不大,她不怎么懂球,只大概知道点规则玩法,谈屹臣上场后,四周的嘈杂声慢下来,原本倚在窗户边抽烟的陈棋几人也扭过头,观看战况。
决定开球权的比球结束后,谈屹臣垂眼看台球桌面,左手拿起冲球杆,右手擦两下。
这一局他开,把球紧凑摆放好,他站到球桌的一侧正中间,选择好击球点,弯腰向下,虎口贴紧球杆,击球的一瞬间手臂带动球杆向前,“嘭!”的一声,台球应声炸开。
球能开好,一局就差不多定了一半的胜率。
有人吹了声口哨,表达了一下捧场的意思,迟雾大概就知道,谈屹臣这把打得不错。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把打完,结束完,谈屹臣下来,跟陈棋几人说了声,走到迟雾身边,看她把球握在手里掂,问了句:“会打吗?”
迟雾摇头。
四张桌,只有两张在比赛中,像她这样的闲杂人等就靠在这边观望,所以另外两张桌子也能拿来给其余人随便玩玩,过把瘾。
谈屹臣望她一眼,垂眼笑:“教你?”
她点头。
把球摆放好,谈屹臣拿过一旁刚用的球杆,把迟雾拉到身前来,两人距离极近。
“握杆和架杆会吧?”他以前教过她一点,就是过去很久了,不确定她还记不记得。
迟雾点头。
“那行,自己先来。”
“嗯。”
迟雾接过球杆,左手架好后弯腰,一杆还没打出去,谈屹臣便从身后以一种近乎是搂住的姿势靠近她,手把手地纠正:“膝盖,稍微蹲一点,腰弯下去,嗯,但别弯这么低,不好发力。”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这儿一来一回,陈棋看得手里的烟都忘了抽。
刚比赛完,谈屹臣后背出了些薄汗,混合着烟草味和薄荷味,身上的气息在这点空间内全然朝迟雾压过去。
迟雾垂眼,尽量去忽视,依着他的教法,这才试着打出第一杆。
球应声被击散,打出去后迟雾没去看成绩,她不受控制地低头看了眼两人的距离。
她今天穿的是短裙,右腿连着腰都几乎是贴着谈屹臣,裙边和他的运动裤摩擦在一起,暧昧到不行。
察觉她的注意力不在球桌上,谈屹臣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了一眼,勾起唇角。
他抬手,趁她不注意,握住她的手臂拎到正前方的桌面,把二人间的距离缩短得更近。
“你干什么?”迟雾扭过头看他,眉头轻皱。
“没干什么。”谈屹臣笑了声,靠在她旁边,声音压低只让两人听见,缓缓说了句:“迟雾,你心跳声好快啊。”
有点坏,还有点势在必得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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