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满头问号地看向许京珩。
全国数学最难的江锡卷?
虽然只是单元卷
但这算哪门子放松?
不是
他是怎么从书架上翻出三套一模一样的空白试卷的?
“别看了,再看我脸上也没答案。”
许落跟许京珩比较熟,说起来还算是堂妹,她站在前面冲锋陷阵,开始谈判:“哥,不能这样啊!要不咱们折中一下,我们不玩游戏了,你也别让我写卷子。上周才考完,咱们就看看电视放松行不行?”
“行啊。电视在客厅,自己去看。”
许落觉得他很上道,正要感激涕零地发表感言,许京珩又接了一句:“到时候你妈问起来,我就把白卷给她。”
“”
三人占了书房,许京珩没别的地方可去,给他们腾出位置后,就坐在窗边的豆袋沙发袋上,玩起了游戏。
手里拿着gaboy掌机,修长的手指来回摁着上面的按键。
阳光从背后照射进来,越过肩背,照在手臂的紧实的线条上。
大约玩了半个小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将掌机随手丢在一旁,抬头,视线正好落在认真做题的夏知予的身上。
夏知予背对他坐在书桌前,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偶尔有风吹进来,扬起细碎的发茬。她坐姿很乖,碰到难题,会托腮思考,然后在再草稿纸上涂涂画画,不知道在演算什么。
许京珩有些好奇,起身走了过去。
夏知予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衣服上淡淡的香气盛势逼近,没来得及等她反应,线条紧实的手臂就虚圈着她的身子,抽走了她手边的草稿纸。
她愣了一下,没能护住,想抢的时候,草稿纸已经被许京珩捏在了手里。
“这么想玩游戏啊?”
上面横七竖八地写着几个‘rift’。
“我就说集合哪里需要算这么久,你在这儿默写英文单词?”
说着,又伸手叩了叩桌面,示意夏知予把卷子拿给他看。
两人本来就差些身量,现在一个坐着在一个站着,夏知予必须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神情,压迫感十足。
她一边递卷子,一边替自己开脱:“我是写完了没什么事做,才在上面乱涂乱画。”
“写完了怎么不跟我说?”
许京珩看了她一眼,然后接过卷子,视线落在她工整的字迹上。
夏知予没说话,盛旭很有自知之明地替她解释:“大概是不想打击我们吧。”
市一中的学生,就算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
书房内很安静,落在地板上的光影被拂动的窗帘切割出不同的形状。
夏知予仰头看他,隔着一张薄薄的试卷,看不清他的轮廓,但好像只有这样,她的视线才敢光明正大地与他处于同一水平。
二人的身影投落在橙黄色的墙面上,一高一低,离得很近。
光影在艺术的表达上从来不缺浪漫的想象,可正因身边站着熠熠生辉的少年,她甚至分不清产生影子的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试卷在许京珩的手里发出窸窣的声响,唯一遮挡的东西被他撤下,低头的瞬间正好撞上夏知予的视线。
夏知予不敢躲,故作镇定地指了指试卷背面的红圈:“我在看错了多少。”
许京珩将试卷摊在书桌上,一手撑着夏知予的椅背,一手握着笔。
“基础还算不错,这题、这题、还有后面那个大题,确实易错。做错一次没事,下次注意点就行。”
他把错误的题号圈了出来,然后俯下身,认真地替她讲解。
柔和又有厚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两人离得很近,鼻腔发出的轻笑混杂着雪松的后调,就像热气球球囊里加热后的空气,托着夏知予,一阵阵地向上顶,让她头皮发麻,耳廓发烫。
她把头埋得很低,差点贴到卷子上。
所以许京珩问什么,她都一股脑地点头,讲完错题,又举一反三地列了一些相似题型的题目,确定她全吃透了,才搁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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