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红糖水端出去,推到夏知予面前:“喝了。”
夏知予觉得莫名其妙:“生理期
还没到。”
许京珩一愣:“你室友说而且我算了算,你确实是月初来的。”
她记起有一回补习,恰逢来例假。许京珩收起冰可乐,给她煮了红糖水喝。补习的日子就是月初,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记得。
但是,谁没事算女孩子生理期啊!夏知予的脸涨得通红:“有没有一种可能女孩子的生理期是会发生变化的。”
因为高考压力,她的生理期已经从月初逐渐推向月中,最后留在了月末。
他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手指叩着桌面,没什么规律:“跟你一样是吧?”
“什么叫跟我一样?”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军训服,只以为许京珩是说她两年没见,容貌身形方面发生了些变化。
却不料他开门见山地问:“高考之后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回消息?”
这话仿佛憋了很久,就等着当面问她。
过去的记忆死灰复燃。夏知予想起表白被拒的那一晚,自己像一朵干竭的银耳,轻轻一碰,就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她怕许京珩从此看轻自己、疏远自己,当然也怕自己放不下对他的喜欢,怕自己的喜欢给他带来困扰,总之,听到那句‘不合适’的时候,她如一块块掰折下来的银耳碎,有太多想要逃离的原因。
原以为整个军训过程,她都会沉浸在尴尬的情绪中,没想到就在两人见面的第一天,许京珩就当着她的面把话挑明,敞亮地质问她。
夏知予反倒是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许京珩并没有因为表白的事心生芥蒂,除了不喜欢自己之外,他仍是一如既往地好。
“我回了呀。”她狡辩着:“而且后来你不是毕业了么。我也住校了。学校不让带手机,所以联系才变少的。”
“你说,我要不要相信你的话?”他伸手去拿桌子中间的调味料,找着醋,给夏知予添了一点,端给她:“毕竟你胡编乱造出了名。”
“我哪里胡编乱造了?”
“夏知予,你说给我织围巾。那是围巾吗?”他搁下筷子,抬头。
他指的是高一上学期结束时,拿葛老师当挡箭牌送出去的围巾。
夏知予知道自己手艺差,但那切切实实就是条围巾,所以她说:“它只是不好看而已。”
“好看不好看的倒没什么所谓。你知道它漏风吗?”
“啊?漏风啊?”
“冬天的时候,单我脖子这块。”他偏了偏脑袋,露出一截青筋明显的脖颈:“这儿。别人问我怎么玩得这么花啊?”
夏知予正吸面条,闻言,被面条呛着,咳得脸红。她端起许京珩冲的红糖水,一饮而下,这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那你怎么说?”
“我说被风刮的,你什么时候见我谈恋爱了。”
夏知予想抽纸巾擦嘴,还没放下筷子,许京珩就已经把纸巾递给她了。
她擦完,装不经意地问:“没谈过吗?”
“你这什么语气?”
因为故作不在意,她的语气有点淡。不像是普通的询问,反倒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的浪子带着轻佻的语气问他,都这把年纪了,还没谈过恋爱啊。你行不行。
“没什么。”她扯开话题:“你留我下来,就是要请我吃面吗?我以为你要训我。”
许京珩笑了一声:“没完呢。但总得先让你吃上饭吧。”
“一会儿还有事吗?”
“吃完饭,跟我去一教。”
现在仍是夏令时,下午两点才开始上课。这意味着中午的教学楼没什么人。
她惴惴开口:“去第一教学楼干嘛?”
“昨晚我讲军训细则的时候你不在教室是吧。那不得补上么?上午是我以为你来生理期,所以让你坐那儿休息,既然没来,你真以为你不用军训了?”
夏知予匆匆扒了两口,把面条吃完,就跟着他往第一教学楼走。
上了大学,她才知道,除了大一上晚自修有固定的教室外,其余每节课都会不同的教室,有些是小班课,比如综合英语、英语口语等是一个班单独上课,其他的专业课,大多数两三个班一起上的大班课。
除此之外的一些空教室,要么改成了自习室,要么就是一些社团、学生会、团委各部门的临时办公室。
教官也有属于自己的临时办公室。一教506。
许京珩轻车熟路地从门框上摸到钥匙,开了进去。
里边堆着许多军训服、军训手册。当然也有他们平时训练方阵时用的器具。
他打开灯,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抬手拉开,从里面捧出一个小箱子,放在桌面上。
“军训的鞋子是胶质底,通常一天站下来,不痛也酸。当然也不乏脚底长水泡,或者脚腕磨破皮的,严重的话,爬楼梯都够呛。”他看了夏知予一眼:“你们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前几天还有降温的趋势,我看几天的气温都在34度以上,这样的温度,每年都有几个晒晕的。”
夏知予不是第一次参加军训。但是相较于高中小打小闹的训练,大学的军训自有一套体系,时间长还严格,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对于一个运动废人来说,许京珩才列了两点,她就已经觉得浑身酸痛,头昏脑胀。
“真这么严格吗?”
他靠着桌沿,手臂虚搭在纸箱上:“怎么?想我给你放水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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