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他的脖子笑,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脸上。屋子里全是啄吻声,夏知予亲够了,就嚷嚷着要下来。
“吃饱了?”
她点头,挣脱许京珩的手。
“吃抹干净,转头就不认人。”他碰了碰自己嘴:“这儿还没吃。”
“我是主顾。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所以她是存心的,存心让他难受。
“而且,到点了,我得回去。”她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点开一看,竟然有个未接电话。
“室友电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划开锁屏拨了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阮子璇的声音:“予予,你怎么还没回来?给你发消息也不回,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夏知予想起刚才的场面,有点脸红:“我还在许京珩这儿,但是马上就回了。”
“什么意思?他把人带回家约会啊?”阮子璇拔高声音:“靠,渣男!”
一声渣男骂得震耳欲聋,许京珩坐在沙发上,抱臂,一脸无辜地看着夏知予,他做什么就成渣男了?
夏知予捂着电话,刚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魏言心在那边小心翼翼地来了一句:“什么意思?他俩做了?”
声音不大,但是屋子里太安静了!许京珩听见后,抬眉,突然明白阮子璇为什么骂他。
“没有!”她解释道:“我只是顺道去他家看个东西。什么都没做!”
对面阮子璇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是看到十点左右要下雨,怕你穿得少,没带伞,想说要不要来校门口接你。但你现在在他家,他应该有伞。我就不跑这趟了。”
“应该有的。”夏知予环视了一圈,在玄柜那儿看到了一把伞:“有伞。不用麻烦你啦。”
阮子璇说好,没多说别的,让她路上小心,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公寓出奇地安静。夏知予勾起他的外套:“那那回去吧。”
许京珩没拦,只是跟在她后边,等她换鞋的间隙,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什么都没做。那倒也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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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到学校,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许京珩还真从导员那儿要了块停车牌,往挡风玻璃那儿一放,保安都不拦他。
但是车子只能停在停车场,从停车场到宿舍楼,还要走五六分钟的路。晚上有些冷,许京珩走在她前面替她挡风,校园里橙黄色的路灯从前面打过来,她盯着许京珩的影子,突然想起自己暗恋许京珩时,在日记本里写过的一句话:“在那些瞧不清方向,听不到回音日子里,她是那人眼里不回头永远都看不到的影子。”
什么是影子?她就是影子。是许京珩不回头,永远都看不到的影子。
但是今晚,许京珩却停下脚步,回头告诉她:“影子是身体的另一个身体。你说有谁,可以割离自己的影子呢?如果说我的影子是你,那你的影子也一定是我。是最最亲密无间的两个身体。”
夏知予低头看着罩在自己身上的影子,许京珩的这番话让她觉得自己被温水煮了一路,是时候蒸出热气,呜呜翻滚了。
她踮脚,双手搭在许京珩的肩上,双唇相贴,亲了一下。
“现在才算吃完了。”
许京珩延长音‘哦’了一声:“那下次,该换我吃糖醋鱼了吧?”
“?”夏知予推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糖醋鱼这么好吃,是我最喜欢吃的菜。”
他这么说,她以后还怎么直视这道菜!
“那不正好。喜欢一切你喜欢的。”
“许京珩,你好烦人。”
嘴上这么说,但是夏知予打心里满意这次约会。只要一想起许京珩亲手嫁接的梨树,她就能原谅许京珩一切不正经的话。
因为除了“好想吃虾饺皇”外,她在误以为许京珩陪颜舒茗逛街的时候,还发过另外一条动态。
那就是:“最怕那开满梨花的树上,永远不可能结出苹果。”
而今晚,许京珩送了她一株能结出苹果的梨树。
她想,‘分手’那两个字好像真的挺言重的。
作者有话说:
饭:我腻了,你们呢?
许哥:这才哪到哪儿?
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那开满梨花的树上,永远不可能结出苹果。——艾米丽迪金森
影子是身体的另一个身体——阿多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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