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伦敦、旧金山还是萨尔斯堡,下雪就只是下雪,圣诞节也就只是圣诞节,死咬着过去的大雪和旧约然后泪流满面的告诉我你已经长大了,学会怎么独立生活了,然后呢?然后我就不可以再是你的丈夫、不可以再是你的朋友、不可以再是你的顾惟谦了,是吗?”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不同意。因为我不甘心。”
话毕,他惨白的双唇终于合上了,抿紧了,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
我真是恨死顾惟谦了,这个男人要么不善言辞总是不说爱我,要么就是一直有条有理,言之凿凿地反驳我,要真是他做错事反倒给我洗脑也罢,偏偏他什么也没做错,他说我爱冤枉他,被他一讲一整理完,好像真的是我对他有诸多误解和认知偏差。
不行,常自翩,稳住——我暗自握拳,叫自己不要轻易动摇——难道这三年不被爱的感受是假的吗?
可……万一真的如顾惟谦所说,是因为我早就停止爱他、对他没有期待了,所以感受不到他的爱,那他何其无辜呢......
我叹了口气。
我伸手摘掉了顾惟谦的助听器,左边先拿下来,顾惟谦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摘掉他右边助听器前,我对他大声道:“我现在没话讲了,明日再战。”
顾惟谦掐了一下我的手腕,紧紧圈在他虎口里,我的腕间感觉到了一片湿濡,正要凑近细看他一直没打开的眼皮,被他转身关灯的动作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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