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墙角的人心脏跌到谷底,一时间忘了脑子里白色圆圈的数量,整个人好像化开了样,史莱姆般流进那些白色的、蓝色的圆圈里,就像刚被梁枕揉皱的广告单一样挤成晕乎乎的纸团。
但偏偏那交谈的声音还在一刻不停地往耳朵里灌:“为啥啊?不追她了?这么好的机会……”
“不是。”梁枕把烟头摁灭,也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什么好机会,专门挑生日这天约她,跟道德绑架似的。”
他又叼了一根烟在嘴里,没点,咬着烟嘴含糊不清地说话:“万一又被大小姐讨厌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蓄在旁边笑嘻嘻地:“啊?我看南珂脾气也挺好的啊,哥你怎么就老是惹人家生气?是不是她不喜欢你这一口,要不放弃吧?”
梁枕警告般地瞥他一眼:“滚蛋,走进去了。”
“来了来了,进去干啥啊,也没啥好……玩的。”
最后那两个字是在牙齿间挤出来的。
只用几步的距离,他们就绕过石柱,来到酒吧门口,当然也看清了……还蹲在这儿的人。
背后红蓝的霓虹灯光照亮她的肩背和发丝,好像将她整个人笼进一团不真切的塑料彩膜中,打包成被强行抓来的礼物,用光绑着呈到他面前。
南珂脸上一片怔然和慌张,纤长的睫毛迟滞地眨动,羽毛一样扫开了里面氤氲的水光,让她的表情更无助了。
像是某只被抛弃后走投无路跑到这儿的小动物。
张蓄眼观鼻鼻观心,抬脚先进去了,一句话也不说。
梁枕和她沉默对视半晌后,第一反应是懊恼地把嘴里的烟捏出来,囫囵塞进口袋里,不自在咳一声后放平语气:“你怎么在这儿?”
南珂咬了下唇。
刚刚他们后面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想到梁枕会顾虑那个,更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一点。
虽然这很不应该、很不对劲,但在听到那个原因后,她心头沉默缠绕的郁气瞬间消尽了。
所以现在,面对这句问话,她本可以说是路过、去超市买东西、或者直接说就是听到他生日的消息来看看,都行。
但是嘴唇张开后,吐出的话就变成了——
“你不是说,想看我跳舞吗?”
她耳根滚红,而梁枕惊愕地瞪大了眼。
心脏机械的轰鸣中,他甚至想再把那支皱了的烟摸出来抽两口,确认自己没有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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