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斥道:“成何体统。”
这话裹挟着天潢贵胄的气度,朝她汹涌袭来,年娇本是怕的。
她下意识就要缩回去,却因经历了昨晚的洞房花烛,胆子稍稍大了些许——她懵懂地觉得,老板虽然不苟言笑了点,报复心强了点,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早上起床都没吵醒她。
年娇硬生生停住动作,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抱大腿不易,要做就要做迎难而上的那个人!
她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更近一步,摇了摇四爷的手:“我在挑给三阿哥他们的见面礼,王爷帮忙把关把关。”
粉扑扑的面颊近在咫尺,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桃香,四爷下意识后退的脚步硬生生被遏制住。
“……”他沉默片刻,“好。你先放开。”
苏培盛和秋嬷嬷石化了。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年娇心满意足放手,翘起花瓣似的唇,一一指给四爷看。
三阿哥是一套文房四宝,大格格是一串琉璃手镯,还在襁褓的四阿哥五阿哥各一枚赤金小锁。
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却都精巧贵重,极为合适。
四爷拎起一枚小锁:“见面礼是谁选的?”
“……”年娇心虚了,老板怎么这么慧眼如炬。
她哼哧几声:“是、是二哥选的。”
他就知道。四爷笑了下,虽然很浅,却是实实在在地笑了:“你二哥办事一向妥帖,还让爷把关干什么。”
苏培盛要晕了。他看着王爷今月第一个笑,猛掐自己一把,不是梦,对年侧福晋敬畏顿时滔滔不绝,这、这才进府的第二天!
秋嬷嬷也要晕了,她支撑着问春和问夏,这才没有软倒。
干什么?年娇小声道:“我想和爷多说说话。”
她自称“我”而不是“妾身”,四爷都听习惯了,可直白到这般地步的话语,除了昨晚的“芙蓉诗”,他还是第二次见。
葱白指尖又捏住他的袖口,娇娇怯怯,露珠似的惹人疼。
四爷察觉动静,清凌凌的丹凤眼一看,半晌没有回答。
他抬起手,捏住年娇的脸颊,揉面团似的,力道不轻不重,训诫的口吻:“院里也就罢了,在外头不许这么放肆。”
年娇再次愁云惨淡起来,生怕一张脸被捏扁了,飞快地答应:“嗯嗯!”
答得那么快,恐怕话都没有好好听。四爷又盯她一眼,才十六的年纪……
算了。
他松开手,示意秋嬷嬷把见面礼包好:“时辰差不多了,出发吧。给你主子整理好仪容。”
年娇松了口气,终于应付好老板了。
乖乖地等秋嬷嬷擦汗,四爷这才注意到她的穿着:“怎的穿得如此素净?”
来了,疯狂刷好感度的机会来了。年娇摸摸发钗,矜持道:“阿玛额娘自小教导我们兄妹,要爱净一些,不图艳丽与奢华。”
四爷不可置否,点点头,转身动了下嘴角。
苏培盛陷入思索,王爷这是笑还是没笑?
年娇浑然不知,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外走。
跨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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