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雍亲王冷静片刻,顿时有了一种预感——
他说了她也不会听。
四爷把信笺放在一边,淡淡开口:“苏培盛自小跟着我,也算劳苦功高,平日里跑腿不多,管的都是贴身事务,极为忙碌。”
就差委婉地说,别折腾人家了,堂堂大总管都要变传话筒了。
年娇听得很是仔细。
“原来苏总管那么忙。”她顿时可怜起苏培盛来,想了想,“爷不如给他减轻事务,让别人一起分担,苏总管太过辛苦,总有一天会累垮身体的。”
四爷:“……”
四爷眉目一抽,半晌道:“你就不能……少递些话?”
年娇闻言,有些困惑,又有些微微的不高兴。
“爷亲口答应我的,有什么事就去找苏总管,现在不会出尔反尔了吧。”她漂亮的眼睫垂了下来,“莫不是王爷有了别的小妖精——”
四爷心知不能再让她说下去,手一伸,拎猫似的把她拎到怀里,捏住了年娇的后颈皮。
年娇慌得脚扑腾了一下,直起身子,手肘撑在他的胸膛。
四爷冷笑着看她,指腹摩挲她的后颈:“一天到晚都在胡言什么?”
继而轻轻一叹:“我的书房有幕僚,若是一日三回地接到你的口信,他们也会生疑。”
见年娇盯着他,四爷顿了顿,抿唇:“一日一回最多了。”
年娇被说服了。
抱大腿归抱大腿,却不能影响老板的大业,小花妖转瞬变得很乖,连连点头:“我都听王爷的。”
于是冰雪消融,皆大欢喜,年娇从男人怀中溜了出来,从一旁的桌案挑出一张信笺,献宝似的捧到四爷面前。
上写:【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字迹为簪花小楷,极为娟秀,虽力道不够,略略一看,却是配得上才女之名。
四爷盯了许久,问她:“你摘了多少?”
年娇:“不多,就几十张。”
年娇得意洋洋,这些都是大哥督促她背的情诗,一旦摘抄,那叫一个信手拈来。若不是桃花笺不够了,她能一口气写上百句!
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老板,二哥说王爷喜好风雅,还有什么能比情诗更浪漫呢。
四爷:“……”
他对鉴赏书画、瓷瓶有着兴趣,至于诗词,不过泛泛而已。犹记得十多岁时被太子灌醉了酒,抱着毓庆宫里的诗集不放,从那以后,皇四子喜好风雅的传闻,便不知怎么流传了出去。
至于偏爱才女,更是无稽之谈,他素来繁忙,哪有时间顾及风花雪月?
那是三爷的爱好,不是他的。
四爷看着年娇手里捧的、往日他从不会研读的情诗,微微一笑,夸道:“摘得很好。”
夸得年娇脸红扑扑的,男人心脏被轻轻一挠,眉眼也变得柔和。
四爷罕见地生了兴致,从年娇的箱笼里找来一本诗集,就着午后日光看了起来。
年娇紧挨着他坐下,四爷八风不动,沉稳地随她去,看着看着,不知谁在念叨他,四爷轻轻打了个喷嚏——
他不太平静地望向趴在身上,意图给他擦脸的年娇,又瞥了眼窗外的白日,咬咬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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