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高兴兴地计划起来:“今晚要叫小厨房下锅子,再切几盘牛羊肉。汤锅要两样,蘸料也是,清淡的,鲜辣的,还要配上手工制作的肉丸。”
随着天气渐冷,年娇对猪蹄的热情大大降低,冰碗早就被她遗忘在了角落里,火锅一跃成为新宠。
而今没有火锅的称谓,年娇问了秋嬷嬷,名为“锅子”的花样也不繁多,于是贵妃娘娘趁着看话本的间隙,向小厨房一口气点了八样下锅菜。御厨最会揣摩主子的心意,最后捣鼓出来的菜品蘸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味,还要精致。
四爷还没随她尝过改良的版本,如今年娇显然是为了庆贺,方才一副隆重的架势。
他听着,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开口道:“准了。”
随即望向她的肚皮,定好饭后消食的行程,至少半个时辰起步。
年娇浑然不知皇上冷酷的想法,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印了湿漉漉的吻。
男人面庞不见冷肃,彰显出极清俊的五官,侧着身,衣袍绣着的金龙爬上日照的光晕。
苏培盛远远候着,只能从屏风另一侧望见朦胧的场景。他抑制住捧心的冲动,低声问秋嬷嬷:“贵妃娘娘点的锅子,何时开始备上?”
秋嬷嬷同样低声道:“很快,用不了多久。”
苏培盛立即道:“那还有些时候,做奴才的,还是在这里候着为好。”
秋嬷嬷:“……”
.
用完热腾腾的锅子,四爷竟是出了汗。
见年娇伸手,葱白的指尖就要解开他的盘扣,四爷喉结一滚:“先去御花园走走。”
年娇缩回了手,抿抿唇,觉得自己也有些吃撑了。
于是朝他露出甜甜的一个笑:“都听皇上的。”
过了傍晚,夜色侵袭得很快,月光洒在台阶之上,柔和又清冷。
年娇系着湖绿色的披风,衬得脸颊娇艳欲滴,她望了望四爷身上的藏蓝色披肩,犹豫了一会儿,问:“怎么有点小。”
她眨眨眼:“难道是苏培盛拿错了?”
四爷:“……”
苏培盛:“……”
四爷额角青筋一蹦,冷声反问道:“这是谁的披风,娇娇难道忘了不成。”
苏培盛翻出这件,还是他默认的,从雍王府到养心殿,唯有一件不合身的披风,一直待在他的寝卧里。
年娇努力回想,终于想起了藏蓝色的来历:“…………”
贵妃心虚了。她飞快地攥紧皇上的手,哼哧几声,可怜巴巴地道:“臣妾记性不好,皇上不要记恨臣妾。”
皇上用力一挣,没挣开。
眼见御花园近在眼前,他拧起眉:“成……”
“成何体统,臣妾早就背熟了。”年娇小声说,“皇上不原谅我,我就不放开。”
四爷半晌说不出话,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眼。
“若朕记的不错,贵妃明早不用请安。”他淡淡道。
年娇周身有些发凉,攥着手的力气下意识地松了几分,正当此时,不远处响起一道细弱动听的嗓音:“嫔妾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连苏培盛也是一惊,他光是专注皇上和娘娘的互动,连御花园什么时候来了人都不知晓,实在是他的失职!
来人梳着小两把头,清丽秀美,姿容比宁贵人武氏还要好看几分。
苏培盛片刻回想起来,这位海常在,乃是潜邸极不起眼的一位侍妾,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从前没有存在感的海常在,穿的杏白色衣裳,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衣料,可就是这幅小家碧玉之态,竟是透出楚楚可怜的意味,真要类比,像极了从前尚未承宠的良妃!
四爷抬眼望去,神色恢复了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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