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坏了流程的事。
周子遇没有立刻回应,先举杯浅啜一口,才道:“没什么,我不太清楚影视行业的规矩,只是站在投资人的角度看,项目中的任何事,都应该由相对应的人决定,同时承担相应的责任。”
公事公办,这是他在任何时候都坚持的原则,也是他这些年来,能在错综复杂的家族内斗中,找到利益平衡点的原因。
白熠一向觉得佩服,闻言也有些明白了,尽管他对宣宁有所怀疑,但在几人商量意见时,他仍然是站在尊重导演意见的一边,直到出去了,才表达出不满。
不过,就是这点不满,对周子遇来说,已是极其罕见。
白熠没忘了白天自己说过的话,有必要同他解释。
“我明白,后面的事,我没太插手,而是请制片和导演重新核了预算、风险和预期收益,把数据摆明了,才由导演做的决定。”
周子遇淡淡“唔”一声,没问最后结果如何。
不必问,他也能猜到,自然还是定了宣宁。
那女孩的确很出挑,否则,他怎么会只在酒店远远看过一次,就记住了?
连他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晏秋华是真的满意她的表现。既然流程没问题,他也没理由再指责。
“不过,那天的事,确实是意外,错在我,宣宁没做错什么,她不过是碰巧提前认识了我。在此之前,她与我一点也不熟悉。”
“是吗?”周子遇不置可否。
“真的,子遇哥,之前,我一共也只和她见过三次。”白熠说到这儿,忽然笑了,“说来也巧,这三次,哥你都在场。”
周子遇举杯的手顿了顿,随即移开视线:“好了,既然已经定了,就不说了。”
只要她不再动别的歪心思。
白熠想,这样应当就算解释过了。他也不再继续,转而说起别的事。
他们两个从小认识,可以说的话,自然不止公事。
况且,白熠一向有分寸,自懂事以来,就知道白家是无法与周家相提并论的。未免过分攀附之嫌,他很少主动和周子遇提到两家在生意上的事。
他知道,周子遇,还有周子遇的母亲季苓,是真心对他好的人。
“季阿姨最近好吗?”他自然而然地问起季苓地近况,“我没记错的话,阿姨已经有半年没有回国了。”
这两年,随着周子遇在集团站稳脚跟,他父亲周菘行也慢慢放手不少。季苓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从去年开始,就带着周菘行留在法国,研究起艺术品来了,不是像年轻时那样的投资、鉴赏,而是跟着几位知名艺术家,亲自动手,做起装置艺术来了。
“嗯,母亲近来参加了几场展览,恐怕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提到母亲,周子遇严肃居多的表情松了不少,似乎还有些无奈。
白熠几乎能想象季苓做这些时的样子。
小时候,他不止一次看到过季苓举着画笔,把周子遇画花了脸,然后大笑的样子。
那时,他的亲生母亲顾晚慧还没有过世。
在他所剩不多的记忆里,她总是会和季苓一起笑。
“季阿姨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是好事。”想到顾晚慧,他难得想起很久以前的温情,“正好,年底我要出差去一趟法国,到时候,去看望一下季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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