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时俯视他,“这两个问题有关联?”
怎么没有?寇栖撇嘴,这将直接关系到他需不需要继续把脑袋当理由。
林牧时:“我要说不是呢?”
寇栖撇过头,拿后脑勺对着人:“那我就还没好。”
林牧时:“说是?”
寇栖把头转回来,不想显得太刻意似的,矜持道:“那就好得差不多了。”
他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确了,希望林牧时能给点面子,催促,“你快说是不是?”
林牧时没回答,上课铃响了。
既然已经问出口了,那寇栖非要在今天得到答案不行。上课他不能开口,于是就从下课铃响的那一刻跟在人屁股后边,一遍遍地问,“你说是不是啊?”
少年仰着白皙漂亮的小脸,浓密卷翘的睫毛下是透亮的棕色眼瞳,红润的唇瓣张合,念着黏乎乎的话。
偏偏被黏的那个不解风情,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头也不回一下。
“和我当朋友不亏的。”寇栖说得认真,试图掰着手指一项项地讲,结果却在开口时发现他能提供的,林牧时全都不缺,直接尬在那里,半天憋出来一句,“不管怎么样,我肯定对你好。”像是试图用大饼骗到老婆的穷光
蛋。
本以为林牧时会继续不为所动,结果却站定了,寇栖一头撞在他的后背,扶着脑袋抬头,“愿意了?”
“这种话你好像很容易说出口。”林牧时硬直浓密的眼睫将眸底遮挡出阴翳,嘴角勾着弧度,却并无笑意,就连声线都泛着凉意,“骗子。”一字一顿。
寇栖迷惘:“……”我怎么又成骗子了,好好的,不要生气呀。
他好像不小心踩到雷了。
怎么办?
能不能来个人救一下?
或者,今后他就指望陆今安,偶尔让裴纪帮一把?
“林牧时,你这样不对!”一道格外坚定的声音将寇栖的注意力从找后路那里拉回。
他抬眼看过去,是个看起来有几分脸熟的金丝眼镜男,正对着林牧时怒目圆睁,嘴巴一张,开始教育,“你怎么能这么吊着人?太无耻了。你不喜欢寇栖,明确的说出来不行吗?难道寇栖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吗?”
寇栖:我是啊。
莫名招惹上疯狗,林牧时压平了嘴角,“行,我讨厌……”
“等等!”寇栖打断,就差把人嘴巴给捂住了,“我来回应就可以了。”
金丝眼镜男痛心疾首,“寇栖,你没必要这样,你应该和更懂得珍惜你的人待在一起,比如我。”
寇栖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他不喜欢男人,喜欢女孩子这句话自己都要听出老茧了,“我想和林牧时成为纯洁的朋友关系,又不是谈恋爱,什么珍惜不珍惜的。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总给他带来麻烦,所以,你闭嘴可以吗?”
金丝眼镜男的神情没有变化。
硬要说的话,就是多了点“死鸭子嘴真硬”的惋惜。
同情舔狗的视线,给寇栖本人看得心里直冒火,语气也愈发强硬,“快走。”
把打岔的人给赶走,他意识到今天有点着急了,三步并两步走到林牧时面前,弱弱的,“别讨厌我。”
显而易见的偏爱,林牧时作为胜者脸上并没有出现得意的情绪,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人,凝视着正眼巴巴盯着他的寇栖。这一幕,与记忆中的过往产生了重合,就连示弱的语气都相差无几。
“我是男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被突兀陈述。
寇栖疑惑抬眼,兄弟,你要是女人那才值得惊讶。
给点回应以示礼貌,“呃,很明显。”
沉默。
寇栖打破,他歪歪头,“中午吃石锅鸡蛋?”
林牧时:“我讨厌鸡蛋。”
寇栖从善如流地改变主意,“吃黄焖鸡。”
*
寇栖和林牧时起了矛盾又和好如初的消息,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地说给陆今安听。
“那就是个傻子,还以为寇栖是舔狗,觉得寇栖吊死在了林牧时那棵歪脖子树上。”好事者说着说着给自己说得唉声叹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同样吊在寇栖这棵歪脖子树上,“他明显就是喜欢征服直男,一口一个他不喜欢男人,其实是怕人家上钩了之后找他负责。”
“我说陆今安,你也要小心点。”
陆今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不妨碍他知道对方在说寇栖的坏话,“他对我没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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