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栖将沉甸甸的奖杯接到手中,配合老人的夸奖,“好厉害。”
林奶奶说要去给寇栖准备带走的曲奇,寇栖怎么好意思让老人再给他忙活一次,客气拒绝,只是没成功,林奶奶还是去准备了。
寇栖继续看林牧时的照片,林牧时少年时脸上的肉比现在多一点,婴儿肥,看起来软乎乎的,像个团子,“怎么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以他的眼力无法从照片判断年纪,大概六七岁之前,一张照片都没有的样子,“那个时候没拍吗?”
从刚才林爷爷的电话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林牧时八岁之前是跟林父生活的,林父不给拍照片好像很符合性格。
谁知,林牧时的回答出乎意料,“拍了很多。”
寇栖不解,“没看见照片。”
“因为某个家伙,我全都扔了。”说这话时,林牧时的目光是放在寇栖身上的,“某个家伙”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寇栖叹口气,认同道:“你爸确实蛮凶的。”对林牧时那态度只能用不假辞色来形容。
被占了大便宜的林牧时一时沉默,神情复杂。
这次寇栖注意到了,捂了捂嘴巴,为自己的失言懊恼。他不该随便评价朋友的父亲,这是个非常大的错误。虽然林牧时和他爸关系看起来针锋相对,但毕竟有一层血缘关系在那里,说不准心里还是亲近,他这样说,就是冒犯了人家的长辈。
寇栖也是一样,他和他爸相处尴尬,但并不讨厌,就连那个自由的魅魔妈妈,也是一样。
“我说的不是我爸。”眼看寇栖不知道想到哪里了,林牧时无可奈何地解释。
“不是吗?”寇栖讪笑,“那是谁呀?”
林牧时并不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走了,去喂鱼。”
喂鱼是项无趣的活动,至少寇栖是这样认为的。
小时候幼儿园周围就有卖小金鱼的,五块钱一条放在手掌大小的玻璃罐里。寇栖见
其他小朋友都买,也就跟着养了一条,小小的,一直趴在玻璃罐底下。他不会养,也就两三天吧,死掉了……啊,他送给公主的那条倒是一直活着,不知道公主离开后那条小鱼又怎么样了。
寇栖往池子里撒了一把鱼食,看着金鱼聚集而来,心里想着要把这鱼炖出来得用多大的锅。
“江项最近在干嘛?都没见他了。”
*
江项最近还是在疗养院那边忙活,疗养院说是要在年关时举办一场活动,鼓励院里的病人医生们参与进去。这是院长的“建议”,这个建议到了下面就成了硬性要求,医生们几个凑一起商量拿个怎么样的节目出来。
李医生一不会唱歌,二讨厌跳舞,就给自己身上的任务推给了她的怨种儿子江项身上。
江项遗传了李医生的四肢不协调,跳舞是行不通了,就计划唱歌算了。
结果选唱歌的人太多了,节目单太单调,院长说,病人那边不管,医生护士这边最好不要唱歌了。“最好不要”,等于不可以,江项这边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你俩帮我出节目行吗?”
很不幸,寇栖的特长是不方便上台展示的画画,所以他摇头,果断拒绝:“不要。”
江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好兄弟林牧时。
“你上去弹个钢琴怎么样?”
林牧时正在看初定的节目单,“她是弹钢琴。”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江项一听,就知道是没戏了,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我随便在网上找个相声台本,寇栖你给我当捧哏咋样?说个哦,好,没错就行。”
“可以啊。”寇栖没所谓。
江项感动到两眼泪汪汪,“我就知道还是你靠得住!”
寇栖微笑点头,“那我不给你当模特了行吗?”
江项决定收回一个感谢,“不行。”
“对我多一点信任好吗?我下次拍你肯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寇栖抽抽嘴角,“最好是。”
他们这疗养院挺出名的,设备好,服务棒,价格昂贵,每过一段时间来新的人。就是外地的,都有慕名而来的。为了方便管理,入院的时间固定在了周一这一天。
寇栖他们这次过来,刚好碰上,被江项抓了壮丁,帮忙简单做一下登记。
“哎,寇栖。”
寇栖的胳膊被江项戳了戳。
“那个人一直盯着你。”
寇栖注意到了,只是选择性无视,毕竟平时喜欢盯着他看个没完的人太多了,他每个都在意要把自己累死。
岂料,排到那个男人后,男人居然直接伸出手来抓寇栖。
刚碰到一点寇栖的手腕,就被一旁的林牧时打开,“干什么?”
男人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目光直直地落在寇栖脸上,“你是不是余茹的孩子?”
寇栖一怔。
余茹,是他母亲的名字,周围人极少提及。
男人见他没说话,自顾自的,“你们的头发和眼睛颜色太像了,都那么怪。”
这么说话就有点难听了,寇栖抿抿嘴巴,“你谁,认识我妈?”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裙下之臣?”男人自嘲一笑,“居然真的是。她说自己有个儿子没骗我,她那个人居然会给人生孩子?”
裙下之臣。
暧昧的字眼,寇栖牵牵嘴角,不太相信,“她看得上你?”
男人被这简单的一句话中伤,脸涨红,五官都扭曲了一瞬,恼羞成怒道:“你还真是和你妈一样的傲慢,长得好看点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
寇栖:啊,说中了,根本没看上。
他就说嘛,一个连SR都算不上的男人,黑眼圈那么重,眼袋快掉下巴上了,一副肾虚相,魅魔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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