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说了那么一通,无非就是吓唬房高阳。
吓唬住了,房高阳不敢打吴平慧物资的主意,毕竟这些用的东西放在身边,真要去找不就一下找出来了?
但食物不同,吃进肚子里哪里还有把柄在?
至于没唬住,吴平慧带去的东西怕是大部分都保不住。
不过没关系,谁拿去的,她迟早替二姐找回来。
倒不是想替二姐出头。
而是应了她刚才的话,父母置办这些东西容易吗?平日里饭都吃不饱,件件衣服上都是补丁,却又花大价钱替她们置办这些物件。
好好的东西,凭什么白给其他人?
反正这口气,她是没打算忍下。
至于以后,再说就是。
容晓晓冒了一次头,接下来的时间是安安分分。
火车上路的时间太长,连着坐了几十个小时,谁也没好兴致接着聊天了,更没有精力。
尤其是每个人都带着重要的东西,生怕一个走眼就丢了,哪怕是夜里都不敢入睡。
容晓晓两姐妹就没这个顾虑。
轮流盯梢,轮到休息的那个就算不能睡得踏实,但也不会心中记挂,猛地惊醒。
不过就算这样,等她们拎着行李下火车时,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
“这就到地方了?”吴平慧左右张望。
东北的火车站和老家的没什么区别。
然而总能感觉到不同,远处的高山、鼻尖的气息,总算感觉这里离着老家距离四天三夜的路途。
出了火车站去了车站,两姐妹就得分开。
离开之前,吴平慧哭得眼泪鼻涕齐流,容晓晓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分别场合,和爸妈分开还有些难受,说不准会跟着流两滴眼泪。
但和二姐……
说真话,挤都挤不出来。
见车来了,二话不说拎起大包就走,上了车才对着仍旧哭鼻子的二姐说了句‘保重’。
至于二姐能不能拎起她那些大包。
容晓晓还真不担心。
那位房大哥以前占了二姐不少好处,又是个面面俱到的性子,哪怕心里不愿意,就是装也会装着。
汽车行驶,前面的路就是容晓晓一个人走了。
聚合的地在供应站附近。
那边早早就有人候着。
随着容晓晓一路的还有七八名知青,他们都分配到六石公社。
等到了供应站附近,他们并不是最早的一批知青,周边已经等了二十几个人。
“我打听清楚了。”陈树名从旁边跑了过来,“六石公社一共十三个大队,也不知道我们能分到哪里,要是能一起就好了。”
等着也是等着,陈树名便跑去打听消息。
也算是个社交达人吧,没一会就打听到一些消息。
“都说这十三个大队中七岔道大队最好,那边有山有水,也不怕干旱更不怕涝灾,粮食收成不行还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七岔道大队能收几名知青?咱们能自己报名吗?”
“想什么呢。”高辽不用问就知道,“名额肯定早已经定下,现在就算塞礼也改不了。”
周边这么多知青,分配的办公人员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礼改名吧?
“全靠命了。”
“七岔道大队的坏境这么好,那其他地方应该也不差吧?”
“那不一定。”陈树名摇头,苦笑道:“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周边多是高山,有些大队根本没多少田地,虽说山里能打猎,但一年的生计总不能全靠山里的猎物吧?”
“也是,那条件最差的大队是哪里?”
陈树名:“也没最差,就是有几个大队条件相对来说差一点,比如罗庄、红山大队。”
正恹恹欲睡的容晓晓突然来了精神,“红山大队?”
高辽追问,“你接着说说。”
“先说说罗庄,罗庄大队之所以不好倒不是环境,而是听说那边特别排外,先前送过去的知青都不好过。”
陈树名面色微沉,忍不住抱怨着:“你说说这算什么事?祖国专门送我们来搞建设,结果大队的人不欢迎也就算了,还搞孤立。”
“别说这些。”高辽制止。
到了人家的地盘,抱怨这抱怨那,一旦被人听去,最后遭殃的就是他们自己。
陈树名也知道说错话了,轻拍自己的嘴算是翻篇,“那就说说红山大队吧,这红山大队的日子是真不好过,他们那边地势稍低,正巧有一条小河横插过去,使得他们那片地的土地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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