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广告拍摄比较顺利,下午五点结束,提前了一个钟头。
下一个取景地在江南。
导演还接了其他的广告拍摄,要在西北再待上两天,江南的拍摄部分定在一十八号。
闵稀问导演,具体定在江南的哪座城市拍。
导演说:“还在纠结,是选江城还是明市。”他倾向于江城,盛见齐更喜欢隔壁的明市。
闵稀开玩笑说:“那就在江城通往明市的路上拍。”
导演笑,对她竖个大拇指。
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盛见齐考虑片刻,“也行。”
闵稀:“……”
广告公司的郁总经常去江城出差,知道有条公路很有特色,因为路太绕了,两城修建高速之后,很少再有汽车从那条公路往返。
城市部分的广告意境就要略显明快,但整体风格还要延续戈壁滩的这种找寻到自我的风格。
郁总这会儿才幡然明白,为何盛见齐要叫上他与闵稀一起过来。盛见齐希望这款历经坎坷好不容易上市的越野车,在广告创意上能有温度。
有没有创意是其次,主要是有温度。
而他之前给盛时其他车型的策划广告案,更专注车的性能,情感与温度排在最末,有时压根都不考虑。
“闵总监。”郁总笑笑说:“又得麻烦你继续提供广告旁白。”
闵稀:“不麻烦。我回去好好想想。”
方案里没有差不多的文案可用。
现场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盛见齐问她接下来怎么安排,是同他飞上海过几天直接去江城,还是她直接飞北京。
亦或,她跟傅言洲一起走。
闵稀只道:“我把今年年假休了,再不休也作废。”
盛见齐心中了然,他只让秘书订他和郁总的机票。
闵稀与他们道别,去公路边找傅言洲,他的越野车还停在昨天停的地方。
白天视线好,傅言洲把车给她开回去。
闵稀从打招呼到坐上车,一秒钟都没和他对视。早上日出时的那个深吻,勾起她对他的所有感觉。
拥抱和亲吻对她杀伤力太大。
今天时间宽裕,回去时她开得很慢。
闵稀转头看一眼他,旋即又转回身看路。
她道:“你今年生日我没许愿。”
傅言洲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刚结婚时,她开始对他有要求有依赖。他答应她:“回小镇就给你买蛋糕。”
闵稀问他:“许的愿望你都帮我现实?”
傅言洲先把陷阱排除,谨慎回她:“只要和分开无关,许什么我都替你实现。”
到了小镇,他定位到一家糕饼店,订了一个四寸蛋糕。
闵稀人在车上没下来,熄了火趴在方向盘上,将一会要许的愿望打腹稿。
蛋糕做好,回到酒店楼下天色已暗。今天他退了之
前的酒店,在她住的酒店订到一间房,不同层,在她楼下。
傅言洲拎着蛋糕,推车门准备下去。
闵稀:“就在这里许。”
停车场格外安静,他的车停在最边上,旁边就是灌木丛。小镇的星空好看,在城市看不到这么多星。
傅言洲忽然改主意,“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许。”
晚上视线不好,他让她坐到副驾,他来开车。
越野车一路开出小镇,在五六公里外停下。
陈叔那辆车停在他们百米之外。
周围漆黑寂静,远离了灯光,星空更亮了。
傅言洲说:“再等等。”
他下车,把早上没来得及擦的引擎盖和前挡玻璃擦干净,用两条毛巾擦了两遍,又展开长方形毛毯,从前挡玻璃铺至引擎盖。
“稀稀,下来。”
这里的晚上与早晨一样冷,闵稀又把另一条毛毯裹在肩头。
此时十点钟左右,万籁俱寂,抬起头漫天星光,银河璀璨。
傅言洲原本想带她到大漠里看星空,沙漠里的星空比这里好看,但今天她想许愿,星空下有仪式感。
结婚前,闵稀看过许多地方的星空,深海上的,雪山上的,极地的,但傅言洲都不在身边。
她正仰头寻找最亮的星,忽而腰上多了一道力量,她被傅言洲横抱起来。
闵稀掩饰砰砰的心跳,“放我下来,我自己能爬上去。”
傅言洲在她唇间轻吻,直接把她放在引擎盖上。
闵稀坐好,定定神,他手轻握着她后脖颈给她支撑,她仰头看天空时不用再担心脖子不舒服。
欣赏了十几分钟,闵稀想起来正事。
“蛋糕呢,我许愿。”
傅言洲拆了蛋糕盒,插上三根蜡烛点着,稳稳托着蛋糕送到她面前,“多许几个。”
闵稀双手交握,每次许愿都很虔诚。
“未来,我想有一个不攀比、不较真、不虚荣、不拉踩、任何时候都让着我哥的老公。”
傅言洲:“……”
他兀自笑了。
闵稀睁眼,把蜡烛吹灭。
“怎么吹熄了?不多许几个?”
“没其他愿望。”
他怎么追她,以后怎么对她,是他的事,而不再是她的愿望。
在星空下吃了一碟他的生日蛋糕。
翌日清晨,他们七点钟起来,买了一些水果和食物放车上,一路往东,往沙漠公路驶去。
每开两百公里,她和傅言洲互换,坐到副驾驶上休息。
说是休息,脑子也没停下来,在思考一十八号要拍的城际广告片的旁白文案。
思考了一路,当越野车驶离茫茫大漠,进入深秋辽阔的草原,她有了灵感,江城到明市的那条公路她以前走过。
在路上。
在心里。
在山水之间。
你也
曾心生疲惫。
但你从未停止行进。
是爱。
是期盼。
是走出迷茫之后的那一抹璀璨,盛时……
闵稀把盛时车型加上去,编辑好,直接发给盛见齐。
三天后,他们抵达北京。
回到家里,闵稀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在楼下客厅等闵廷,她第一次开这么远的长途,又困又累,倚在沙发里睡着。
闵廷今天回来的晚,到家快十一点钟。
闵稀被动静惊醒,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应该是阿姨给她盖的,她从沙发里坐起来,毛毯拉到一边。
屋里暖和,闵廷拿了一盒果汁给她,关心道:“感觉怎么样?”
闵稀插上吸管,喝了半盒果汁嗓子才舒服,“景色不错。”
“没问你景,我又不是没去过。”
闵稀这么回哥哥:“开那么远肯定累。”
闵廷握着妹妹的脑袋,无奈揉了一把,“别跟我装傻。”他有办法专治妹妹的各种嘴硬:“恋爱了就把人带给我看看,我给你把把关。”
闵稀把哥哥的手推开,“还没恋爱。”
“你应该说给傅言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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