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昭贵妃竟然认为,他是在豢养男宠。
“母妃别把我想的太大胆,这大崇皇宫里,敢私养男宠的也就您这独一份了。”陆棠鸢咬着牙,从缝里挤出这一句来,“您再考虑考虑上弦丹的事情吧,说到底这事也不算儿臣求您,您与儿臣在一条船上,帮儿臣就是帮您自己。”
陆棠鸢本不是多话的人,他也知道,如此针锋相对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心里存着平不过的怨怼,口不对心。
“时辰不早了,儿臣不多叨扰,还望母妃三思。”他暗自轻叹口气,躬身拜退,瓦解剑拔弩张的氛围,“儿臣告退,改日再来看望母妃。”
他转身朝宫门走去,暮冬风起,在露华宫的宫墙里圈圈绕绕,每绕一圈都要穿透他的身体,催痛他的旧疾。
半只脚都踏出露华宫,又被昭贵妃叫住。风停了。
“陆棠鸢。”
他并未回身,“母妃考虑好了?”
昭贵妃未答此问,“陆棠鸢,你这辈子都学不会有求于人应有的姿态。”
陆棠鸢耻笑自己方才竟闪过一丝惊喜,冷声道:“说得像我真求你你就会答应似的。”
风又起,把陆棠鸢的怨吹成了一滩杂乱的笔画,等吹到昭贵妃耳边,已难解其意。
陆棠鸢挥手让随从退下,独自走在高耸宫墙投下的阴影里,都说皇宫偌大,可从露华宫走到自己的寝殿,也不过须臾。
一日便能走完的四方皇宫,圈着更小的皇子寝殿,层层地绑着陆棠鸢。他以为出了露华宫便能喘口气,可到了自己的宫门口,却更觉窒息。
没有随从跟着,他的脚步轻,宫里的下人没察觉,仍嚼着舌头。
“九殿下领他回来那天,青天白 日的,房里叫了好几次水。真想去问问小德子传言是真是假,不是说小德子经常...贴身侍候殿下?”
虽看不见面容,陆棠鸢也听出了小太监嘴里的肮脏意味,他停下脚步,隔着一面墙,听这低贱阉人还能给自己加几重罪过。
“诶你就不好奇吗?要是九殿下真有那癖好,那我...”
一旁的另一个小太监出声制止,“扫你的地吧,休要妄议主子,小心殿下回来治你的罪。”
那人不以为意,哼哼两声继续说:“殿下慈悲心肠,惩治下人都是遣回乡下老家,我倒盼着呢。而且殿下去露华宫了,得用了晚膳才回来吧?”
另一个小太监声音都透着慌,“你快别说了,殿下从不在露华宫用膳,他真快回来了!”
陆棠鸢重新迈步,在脑子里将这恶心的声音与人脸对上了号,这大逆不道的阉人是前些日子才送过来的,由于过分蠢笨,他都不愿费心怀疑是哪一派的奸细。
他迈过宫门,眼神都懒得分出去一分,遥遥地看着四方上空掠过的飞鸟,“什么传言?也讲来给本宫听听。”
两个小太监吓得一抖,手里的扫帚落了地,齐齐朝他跪下,“殿下恕罪!”
陆棠鸢一笑,“别怕呀,如实说与本宫听,恕你无罪。”
那小太监还没傻得彻底,一个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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