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从何时转变的,他总是不清楚,只有当具体事件发生时,他才会猛然发觉:啊,原来我已经变了想法。
譬如当下,他觉得拥有拓跋枭并肩余生,是他的骄傲。
在拓跋枭的怀抱里,即使内力尽失,旧疾肆虐,也不再觉得冰冷疼痛,看着拓跋枭的热切,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用的废人。
拓跋枭永远需要他。
“哥哥,你来见我不是为了治疗的,你是真的想我了,对吗?”
“臭小子,重要吗?”
“哥哥多喜欢我的每一点都重要。”
“行,那我喜欢这一点,我想它了。”……
待彻底天明,陆棠鸢换上了拓跋枭的衣衫,看着萨日呈上来的结果。
“我现在只能制出缓解的药,让他们在中毒当下不会立即毒发,还能破局征战,但最多思个时辰,还是会毒发身亡。”
“给你多长时间,你能制出真正的解药?”拓跋枭。
萨日摇摇头道:“真正的解药要的是纯粹,你无事便是因为身体里的神药与药草充分融合,且你体内的药草是持续了十二年的结果。想要真正的解药,就算用不上十二年,没有三五年的精炼,怕也是练不成的。如今情况紧急,炼制时间缩短,满打满算,炼上一天能抵个两个时辰,已是万幸。”
拓跋枭沉默不语,思考着还有没有第二条路。
陆棠鸢却直接给出了论断,“四个时辰足够了。”
“战局形势我已知晓,陆启正还是那老三套的阵法,只要他无毒可用,北疆依旧能将其击破。”陆棠鸢看向拓跋枭,“战场就是要人流血的地方,只要有一队人马甘愿献出生命,在这四个时辰之内破掉他的阵法,你再将他生擒。不止这一城能拿下,为了保住陆启正的性命,陆弘会甘愿让出一切。”
“优柔寡断可不是能成事的,阿枭,只要擒住陆启正你想要什么没有,放眼全局,此刻的牺牲是值得的,是节省战力的。”
这是改朝换代,更是改天换地,怎可能无人流血,无人牺牲,只是死于正常交锋和明知送死总是有区别的。
“怎会有人甘愿送死呢?”萨日默默喃喃道。
要知道,正常冲锋陷阵,将士们都是斗志昂扬,因为他们是向着胜利和荣耀前进,可若是向着死亡前进,谁又能做到全力以赴?
“怎么不会?”陆棠鸢却觉得这事情一点都不难,“萨日不知,阿枭你还不知吗?你忘了北疆的影卫队是如何甘愿被你杀死的吗?你只需要选出合适的人,剩下的我来做。”
夜半,萨日以汤药的形式熬制了两大缸解药,一缸用来给将士们喝,另一缸则用来浸泡布匹,系在盔甲上当做面罩。
如此一来,说不定这些“送死”的人,也能保住性命。
拓跋枭将他选中的可以短时间突围的三千人马单独聚集,而陆棠鸢站在最前方,递给拓跋枭一碗解药,让他率先饮尽。
北疆人不知道拓跋枭身有神药,这一幕戏,已经动摇了大半性情将士。
“众将士们。”陆棠鸢满腔悲悯,“你们是拓跋殿下最信任的人,你们的战力忠诚都独一无二,故今日着召集众将士在此,是我们有要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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