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牌拆得七零八落,只为给她母亲添堵,面上不说,估计心里记了一笔,谁让她母亲刚才激动,没注意就乱给郁清脸色看。
重新起牌,温择叙认认真真教郁清看牌,一本正经地出主意,那语气仿佛前一局搅乱局面的不是他。
温择叙的算牌能力不是说说而已,郁清晕乎乎地听着他指挥,连续赢了局,最后婶婶先说不打了。
温择叙直接把婶婶弄得今年都不想上牌桌了,给输得心里发麻。
等到两位长辈离桌,温苡朝温择叙竖起大拇指:“哥,你牛逼!”能游刃有余地对待她妈那类顽固分子,也算是替她扬眉吐气一次,毕竟她怂,和她妈抬杠总是输方。
温择叙好话坏话都不收,继续做好他的中间人,转而问其他问题:“一一,你不是过完年要去学车?”
温苡想到今早温择叙给她发的信息。
信息写得特别……虐狗,想请她帮忙劝郁清去学车,理由是想要郁清多学一些生活技能。
不愿意学车的温苡硬着头皮把戏唱完,露出的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是呀,但是我一个人太孤独了。”
接着硬生生把话题转到郁清身上:“大嫂,听说你也没学车,要不我们一起吧!”
温苡是很鄙夷把孤单两个字说出口的,显得她像忧伤少女,真的太土了!
一想到养在温择叙家里的瑞奇,心中叹了口气。
为了她儿子,忍!
郁清安静听他们聊天,猝不及防话题落在她身上,指了指自己:“我……我吗?”
温苡继续保持微笑:“是啊,一起吗?”
郁清有顾虑:“不了吧……”
温苡看温择叙,打暗号地眨眨眼,这怎么办,她为难人会有负罪感的!
温
择叙叉好一片梨子放到郁清手里,说:“一一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伴,要不年后你和她去看看,不合适我们就不学。”
郁清觉得温择叙的提议很不错,笑着点头:“好!”
夫妻俩氛围太好,温苡插不进去,已经在心里祈祷。
千万别觉得合适,作为死宅的她,是真的不愿意出门,甚至想要念一声阿门,祈求老天爷放过她。
温择叙:“小清会画画,你最近不是正在物色画师,你可以找她。”
又加了句:“有偿。”
温苡双眼放光,竟然碰到一个会画画的,她正愁着找个画师帮忙画头像。
忽然觉得……去学车也不是不可以,晒就晒了,闷在家里太久,又被她妈追着数落,适当出门完全可行。
郁清当场和温苡加了微信。
-
结束晚间娱乐,温择叙和郁清返回万合小区。
一到家,郁清如释重负,肩膀往下塌,坐在沙发上缓不过神。
简单的一顿晚饭,郁清感觉像一场持续不断的八百米体测,不同平常的跑步,跑八百米是被迫的,跑一米,累,跑八百米,累得要死。
对面的狗窝空空的,郁清对着在厨房的温择叙说:“我们明天把瑞奇接回来吧。”
因为温奶奶对狗毛过敏,不能把狗带过去,才不得不把瑞奇寄养在附近的宠物店。
温择叙洗好手出来:“我付了五天的钱,等家属聚会结束再接回来,你好好休息。”
郁清觉得没什么好休息的,与其说照顾瑞奇,不如说瑞奇给她陪伴,让她待在家里也不会无聊。
“明天去你爷爷家,不知道会怎么安排,所以先不领回来,好不好?”温择叙坐在她身边,替她揉了揉肩膀。
郁清听着有理:“好。”
温择叙笑意还未达眼底,郁清又说:“我们初去接它。”
“听你的。”温择叙无奈笑笑。
天就天吧,总比一天没有好。
温择叙回房洗澡,郁清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愿意动弹。
微信上,许久未联系的郁闻晏给她发来消息。
哥哥:【明天回爷爷家?】
郁清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心底是怵这个大哥的,不知道是不是受裘芯的影响,总说郁闻晏和她算不上兄妹,他外婆家有钱,母亲是女强人,让她见到郁闻晏恭敬一些,不能冒犯,不能顶撞,不能乱攀关系,郁清小时候不懂大人说的这些是什么,听过就过了,私下和郁闻晏相处还是会黏他,因为他对她好,后来裘芯和郁荆志离婚后,她也慢慢明白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两人圈子不一样,来往少,每年聊不上次天,感情也慢慢淡下来。
郁清:【嗯,回的。】
哥哥:【我去接你和爸。】
郁清:【不用了,我不和爸住。】
【也不住我妈妈家。】
良久,郁闻晏才回复消息:【我听爸提到
你结婚了?】
郁清紧张得不行,郁闻晏和温择叙是大学好友,但她并不清楚两人的感情深浅,唯唯诺诺地打下一个字:【嗯。】
哥哥:【不是今年才毕业?怎么着急结婚?】
郁清:【合适,就结了。】
看样子,应该不知道她的结婚对象是温择叙吧……
哥哥:【明天他和你回来?】
郁清心又高高悬起,看样子……知道的吧?
郁清:【嗯。】
哥哥:【行,我在家等你们。】
郁清想坦白,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捧着手机发愣。
温择叙叫她回房,郁清脚步虚浮地走进去。
温择叙穿着黑色的绸缎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头发乱擦过,还是湿润的,没戴眼镜,他的帅气是周正那款,自有自的氛围感,郁清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温择叙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郁清磕巴几下,说:“就……就是……”
温择叙看过去,目光柔柔的,能让她冷静下来。
“就是……我和你结婚的事,我哥还不知道,我哥就是……”
“郁闻晏。”
“你……知道啊。”郁清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的。
温择叙:“他回国了?”
郁清:“你怎么知道?”
温择叙不着急要她回答,先耐心回答她的问题:“应该会进礼宾司。”
郁清更尴尬了。
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在担心?”温择叙猜问。
郁清抠着手:“嗯……他是你同学吧。”
她不敢想郁闻晏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温择叙坐在床尾的沙发,抱着手看着前面的郁清。
站姿乖巧,就跟上学时期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问话的学生一样,垂首,不敢乱看,盯着鞋尖。
此刻,他就像那老师。
“清宝。”温择叙哼笑叫她,“你说,怎么办才好?”
郁清抿唇。
怎么听不到男人语气里有任何的紧张,还开起她的玩笑。
温择叙的手指头动了动,沉声说:“过来。”
郁清走过去,被他一把搂入怀里,坐在他大剌剌敞开的大腿上,大掌摁在她背后,抵着凸起的蝴蝶骨。
郁清:“你知道怎么办?”
感受到暖气从被扯开的衣角跑进去,扣着她腿,指腹轻缓地摩挲着,说的话无赖得很:“可怎么办,生米煮熟饭了。”
“宝宝,难道要和我分开?”
他指腹压着的是昨晚留下牙印的地方,郁清摁住他的手。
温择叙的坏不是表面能看到的,里子流里流气,留下的痕迹也全是衣服遮挡看不到的,其实他最爱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像一种占有标记,恨不得永远打下烙印。
斯文败类。
他就一斯文败类。
“不是……()”郁清想要起身,结束这场充满危险的对话,温择叙一把摁住她后颈,轻而易举掌控她。
把她压过来,咬着她下唇说:“知道也没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郁清:“真的?”
他继续扯,带着:“真的。”
郁清觉得他在哄人,可当前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话题,走向早歪了。
“家里……不是没有么?”郁清其实是累了,怕是受不住他。
温择叙搂着她靠在床头,从抽屉下面拿出盒子拆开,取出一支,放到她手里:“有的。”
郁清瞪着眼睛,他什么时候买的?
温择叙好像端够了,也怕她想许久也得不出答案,本来就笨呼呼的,再笨可怎么办。
郁清只见他掀开眼皮,眉眼深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你住这儿的第一晚,它就在了。”
郁清气呼呼:“温择叙!”
他竟然骗她!
“宝宝,我在。”温择叙搂着她腰身,亲了亲她脸颊,“我不想你稀里糊涂的和我在一起,我希望这件事情是两厢情愿,能给你带来快乐的。”
郁清羞红脸。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一本正经说这种事,就好像真的在和她探讨某个真理,分外认真。
她是气。
所有的气又被他最后一句话安抚,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认真。
很难……不为此心动。
所以在他说:“宝宝,今晚自己来好不好。”
郁清着了迷,鬼使神差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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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郁清一沾床就睡着。
一连几天,加上路上奔波,她是真的累了。
晚上郁清又开始卷被子,温择叙醒过来,以为她做噩梦了,摸了摸,确认没事才放下心来。
拿过手机想问陈其深事情查得怎么样,手机弹出新消息。
看到郁闻晏的名字,温择叙眉心跳了跳。
前两天简单聊过调任的事,只以为他是来问部里情况。
打开详情。
郁闻晏:【阿叙,有男人窥觊老子的妹妹,你知道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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