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睡着了就醒不过来啦,掐他,掐啊,掐他人中。”
斯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在热带被冻死,但手脚越来越冰凉,再怎么原地跺脚也没用,骨头里像冷库里捞出来的,手脚不停发抖。
“我?下去看看那半个行李箱能不能拿出来。”斯江叮嘱台湾大姐,“别让黄先?生睡着,搓热他的心胸腹部试试。”
“欸!陈小姐你要干什么,别走?开啊,危险!”
“我?会小心的。”斯江仔细辨认试探着脚底下的虚实?,沿着断掉的树根那端,抓着折断了一半的树枝慢慢往下挪。
花了一刻钟左右,斯江才挪近了皮卡车的另一端,确认自?己刚才没看错,那片隐隐约约的亮黄色反光的确是她的行李箱,估计是坠崖时被甩出了车外,不幸中的大幸居然没被山石泥土淹没,也多亏了斯南给?她所有的箱包都贴上了反光贴,原本是为了机场取行李容易辨认,这会儿却派上了大用处。斯江先?轻轻碰了碰上面的断枝,弯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拖,却摔了个屁股墩儿,行李箱毫不费力地出来了。
这会儿貌似运气又?回来了。
斯江顾不上别的,跪在泥泞中开行李箱的密码锁,手指不听话抖个不停,牙齿也在咯咯发抖。
“老黄?老黄!你醒醒,闭上眼你就完蛋了知不知道?”石台方向传来大姐嘶哑的呐喊。
斯江深深吸了口气,双手紧贴上自?己的脖颈,整个人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歹手指有了点知觉,稳住,1,1,7,咔嚓,锁开了。
拉开拉链,行李箱里面居然没有湿,感谢上帝。最上面就是斯南“批发”户外登山服时顺手给?她带的冲锋衣抓绒衫抓绒裤速干衣。斯江背对?石台,毫无顾忌地脱掉身上湿透的衬衫和长裤以及内衣,迅速套上干燥的抓绒衫裤,再借助反光带的微弱亮光,抱出了所有的衣服,裹在冲锋衣里面打成一个包,袖子绕过脖子打个结,关上行李箱,撕下反光带贴在自?己腿上往石台方向慢慢返回。
老黄的四肢已经?没了动静,心跳极其微弱。斯江在大哥大姐们的帮忙下替老黄换上了赵佑宁送给?陈东来的名牌polo衫和长裤,又?给?他盖上了自?己的一件风衣。
大姐哭着点头:“陈小姐你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其他人穿不上斯江的衣服,只能搭在身上,好过没有。
斯江不停地搓着老黄的四肢,感觉手底下的冰冷渐渐消融,精神为之一振。
“热了!”
众人大喜,好像自?己也得救了一样?。两位大姐又?哭又?笑?。
又?等了许久,山上终于传来轰隆隆的车声,车灯忽现?忽隐,不多时,一辆红色的挖土机停在了崖边,调整了几次方向后,挖斗缓缓下降,年轻司机看到平台上的六个乘客时,抹了把脸:“Are you Ok?”
斯江大声答了一句,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说完才发现?已经?满脸泪水。
大家合力先?把老黄抬进挖斗,斯江才看见挖斗里铺着一层席子,还有一条毯子。
斯江和司机是最后爬进挖斗的一批,包括那个简直像被斯南许下幸运魔咒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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