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毯百里,玫瑰万枝,豪车列阵,宾客熙攘的场面是他们结婚时的记忆定格。
这一天,京北城很热闹,很少有新人的婚礼能如此轰动全城。
盛大的排场下,迟宴泽带周柠琅坐在婚车上,曾经,在敏感压抑的青春期,周柠琅给他写信,要迟宴泽走花路。
在他们婚礼这天,事业有成,热爱彼此的他们终于一起行上了花路。
去婚宴的途中,周柠琅的手一直被迟宴泽紧紧拽着,她发现素来猖狂跋扈的人到了今天,好像居然有点儿紧张。
“迟宴泽,你怎么了,你手指好像……在颤?”周柠琅终于开口问了。
迟宴泽不承认,“是你的错觉。”
周柠琅哄他:“你别紧张,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给你做媳妇儿,为你生孩子了。”
“周柠琅,别得意。”迟宴泽用食指轻刮她鼻头,不想被她看穿他有多高兴。
他确实有些紧张。昨晚都没睡好。
周柠琅看明白之后,甜美的牵唇冲他笑,睨着他的小鹿眼充满了依恋。
她捧着捧花,缩到他怀里,沾沾自喜的告诉他:“为什么不得意,我征服了迟宴泽。”
迟宴泽捏她手心,挽尊道:“周柠琅,到晚上,我们再看是谁征服谁。”
婚宴举办点在陈颂名下一个充满年代感的豪华四合院子里,面积有好几千平米,筵席摆了好几百桌。
周柠琅十六岁时写的那封纸页已经泛黄的情书被扫描出来无数粉,点缀了花朵跟爱心,云朵,做成了宣传海报,张贴在婚宴场地的各处。
每个来参加婚宴的人都见到了这封情书。
原来新娘子跟新郎官的恋爱长跑居然经过了十一年。
在这十一年里,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人生的喜怒哀乐,如今,才能一起走上红毯,在证婚人的引领下,共同念出神圣的婚姻誓言。
大家都在实名羡慕有情人终成眷属。
捧花抛完之后,来到敬酒环节,周柠琅换下了洁白的鱼尾婚纱,摘掉头纱,穿上红色的无袖旗袍。
她的衣品素来都很清雅,甚少穿红色这种颜色。
当初在京南跟她重遇,迟宴泽发现她穿红裙子去跟庄靖方相亲,当场嫉妒心发作,做了为难她的事。
如今,迟宴泽在婚宴上再见周柠琅为他着红裙,感到自己真的处处被她拿捏。
此生,别人怎么惹他,连陆允锦设计他在部队里升不了职,他都颓拽无感的不想接招,可是重遇时,周柠琅只是穿个红裙子,去跟人约会,他就能被伤得体无完肤。
不得不说,周柠琅就是迟宴泽的脉门。
还好他们今天结婚设宴,从此以后,不管红裙绿裙白裙,周柠琅从今以后都是只为迟宴泽一个人穿。
她将长发挽髻,玲珑浮凸的身段包裹在无袖斜襟旗袍里,两只比豆腐还嫩腻的手臂被那红色的布料衬托得莹润。
裙边的侧开
叉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露出的大腿春光让迟宴泽看得喉头发燥。
婚礼上,来了许多宾客。
陈颂把北清大跟他们同届的大学同学都请来了。
还有迟宴泽跟周柠琅的一些高中同学,他们在部队里上班的同事,两家的亲戚朋友,总之,婚宴现场热闹得无法形容。
周柠琅踩着细高跟,小鸟依人的跟在迟宴泽身边,跟他一起跟宾客敬酒。
有些男宾客见新娘子漂亮又静默,又乖顺又礼貌,居然嫁给了迟宴泽,都知道迟宴泽年少时是个什么德行,就想闹她,要灌她喝酒,追着她问怎么会愿意嫁给迟宴泽这种劣迹斑斑的风流男人。
迟宴泽宠妻无度,完全不怕被人嘲笑是老婆奴,忙不迭的骂这群人不给他面子,为难周柠琅就是为难他,他抢着把他们灌周柠琅的酒都喝了。
直到颜值超高,站在一起就是绝配的小夫妻来到周柠琅以前在京南军总医院坐的同事那桌,跟大家敬酒。
迟宴泽一直谈笑风生,言笑晏晏的神情凝固了。
因为这桌居然坐着庄靖方。
迟宴泽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还是从京南远到而来。
迟宴泽对他在业内的地位有了解,他绝对是一个大忙人,每天都日程满档。
今天不是节假日,他来参加这场婚礼,绝对是有意为之。
在几个军总的女医生跟女护士跟周柠琅叙旧完后,“迟上校,周医生,恭贺新婚。”
穿了茶色西装,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庄靖方从座位站起,姿势礼貌的举起长笛杯里的香槟,眼神澄明的跟他们敬酒。
周柠琅心中喟然,微笑着接受,“谢谢庄教授来参加我的婚礼。”语毕,她将香槟递到唇边。
刚才招呼其他桌宾客时,迟宴泽都拦着周柠琅别喝。
现在,庄靖方给周柠琅敬酒,迟宴泽竟然没有拦。
为了让周柠琅少喝一些,庄靖方并没有把酒喝到杯底。
“好了。”薄唇轻啜过酒杯,他就着那杯香槟敬迟宴泽。
“迟上校,她是一路恪守规矩长大的女孩子,希望你婚后恪守婚姻规矩,一路待她好。”
听见这话的迟宴泽眉心挑动一下,嗯了一声,然后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香槟。
庄靖方给这对新人敬酒的过程被隔壁桌的一个人全部看进眼里。
她本来也想来给这对新人敬酒,后来想想算了,没什么意思。
她今天到这里来不是来看周柠琅跟迟宴泽,是来邂逅庄靖方的。
*
鲜花着锦,氛围热闹的场地里,迟宴泽跟周柠琅招呼了一圈宾客,周柠琅有些累了,迟宴泽带她到陈颂专门给她准备的休息室里休息。
怕她脚酸,他弯下腰来,脱掉她的高跟,拽住她的脚踝,给她揉脚,一脸心疼她的认真。
周柠琅怀疑他是不是在跟庄靖方说的那句话较真。
“没想到你的前女友们都没来
参加你的婚礼,倒是我的相亲对象来了。”周柠琅打趣的说。
“爷没有前女友,爷这辈子只跟周柠琅正式交往过。”迟宴泽厉声宣告,蹲在她裙下,拽住她小巧的脚背,放在他的西装裤上,动作轻柔的帮她揉,温声问她,“累不累?要不然剩下的桌我们不敬酒了。”
他们迟家的关系太多了,今天这个婚宴有几百多桌,秦知昭让他们逐个敬酒,迟宴泽不答应,怕累着周柠琅。
秦知昭说这些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以后对他们的工作有帮助,必须得一个个的结识。
周柠琅懂事,拉着迟宴泽一桌一桌的敬酒,现在把自己累着了。
外面的宴席像煮沸的开水,人声鼎沸,快乐喧哗,的确是喜庆的日子。
也的确来了很多大官大商。
可是迟宴泽也不照他爸妈的意思去好好接待,专门在这儿给周柠琅揉脚,她穿不惯高跟,脚早就走酸了。他知道。
敬酒环节里,她穿高跟跟旗袍,挽高发髻,戴金凤钗,垂金流苏耳环,让迟宴泽看得心里发痒。
被庄靖方敬酒的时候,迟宴泽表面上故作平静,心里想到的都是,好险,这么恪守规矩的乖顺女孩子最后没有选庄靖方,选的是迟宴泽。
“不累。”被男人揉脚的周柠琅轻声回答,被他这么搓抚着裸脚,她渐渐有些乱了呼吸,回答他的口气也有些酥软。
他牵着她的腿,举高之后,两片旗袍落下去,她凝脂白的腿根露出来不少,晃在那儿,迟宴泽的眼睛都被晃疼。
哽了几下瘦突喉结,“还要出去接着敬酒吗?”迟宴泽问,厚掌搭上周柠琅的腰,起身坐在一只中式桦木圈椅上,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不出去咱们就在这儿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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