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路不长,霍以玄就跟在她身后,陆涟总怀疑他要搞背袭,一直警惕着,但是转念一想霍以玄应该不会如此,如果是他弟,那就说不清楚了。
霍以白那小子,莫名其妙对她满满的恶意。
“多谢弟弟关心。”陆涟在门前停步,扬起温柔的笑脸,“你且等等。”她嘱咐道,回屋取了一个有长手柄雕花暖炉,“夜里可真冷啊,你带着回去吧。”
陆涟的小指故意刮擦到霍以玄摊开的手掌,霍以玄的手指反射性弯曲进去。他并没有推辞,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暖炉。
“怎么傻乎乎的了?”陆涟见霍以玄站在原地发怔,手摆弄着披风上的小绒球,小声调侃了一句。
“嗯?”
“哎呀,无事,快回去吧!”陆涟匆匆道了声晚安,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净手焚香,剪掉灯芯,陆涟也准备歇息下了。她照惯开一条缝的窗通风,屋外漆黑如墨,烛光剪影,洒下迷蒙美感。
靠窗的桌上,砚台一角不平,掀开来,压着张薄纸。陆涟挠挠头,慢慢移开砚台:原来是刺阁的地图,用丹青而绘,每一处写下院名,字是遒劲有力。
陆涟拿起它,“这么不设防?还送了地图来,不会是监控到我不认得路,后脚就叫阿梳她们送来了吧?”言罢她还心虚地左顾右盼。
看了一眼滴漏,阿梳阿篦还要一会儿才会过来。
“看来我这个姐姐的行踪还是颇入得了他们的眼啊。”陆涟自嘲地撇撇嘴,把地图上的大致内容留有个印象。
将地图卷好塞在桌缝,她又为自己倒了杯水。
参加副本之后,她每天忙于应付诸多事宜,基本上脱离了闲散的摆烂时光。离开了青莲山,一时也无事可做,雅兴顿发。一时心性起,看案上整齐铺排的文墨纸笔,铺纸想要写写画画。
陆涟很中意诗鬼李贺的诗,她本身也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人,那种诡谲多变的幻想世界让人痴迷。
写罢几首,目光自然转移到了靠窗桌前的瓷瓶里。瓷瓶里花娇艳欲滴,陆涟细细地瞧,紫玉兰,连翘,紫薇,迎春......都是些寻常且娇媚的花,不由得倾身闭眼嗅闻。
“等等?”陆涟眉间青筋跳了一下,疑惑地睁开眼,“紫......薇?”
不可能,紫薇她曾在植物园里见过,当时导游介绍说紫薇花只在夏日开放。如今寒雪未消,不可能见到紫薇花,况且这个时代园艺不比现代,又不是在青莲山,再者也没有什劳子的大棚,不可能能开出什么奇异的杂交品种。
掰下一朵花瓣,细细嗅闻,摇摇头。烛光莹莹,为其花瓣镀上橙黄的橘粉。即便凑近了闻也没有草木清香,陆涟探出窗外,四下无人,立马“啪”地一声关上窗。她坐在桌前,想要把那朵紫薇花拿出来瞧瞧。
陆涟生性多疑,她唯恐这花儿上沾了什么毒,环顾四周,见又没有什么帕子,情急之下,撕下脸巾的一角,将那朵紫薇的根茎包起起。
比意料中的沉,陆涟咧咧嘴角。
紫薇花的下端还连着一卷包好的巾帛,副本参与多了,也见怪不怪————果然有玄机。她小心地拆开来,沥清水,将紫薇花又插回花瓶。打开巾帛,其中包着一张纸,只写着寥寥几字“日月颠倒。”
未署名,陆涟里外端详了片刻,还把巾帛放到灯烛上烤,险些给烧焦了。确实没有显着的记号。
日月颠倒,这是啥子哑谜?她陆涟又不是主角哇,拿了剧本,小脑瓜子机灵,随便猜一猜就能参透,这日月颠倒她要去哪里找参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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