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事虽品秩不高,但受倚重。除开他为人通达聪慧,还有就是他从不掐尖好胜,做事低调。
他为人和厚,又屡次主礼闱,结交门生数众,在朝堂上也是广结人脉。
陆涟刚拐进会事厅,就听见责骂声,扭头一看是洗马在门前训人。越郃蹲在地上,发丝还散乱着,簪子堪堪要掉出来了。文移撒了一地,还有的沾了墨痕。
“殿下。”洗马眯着个绿豆眼,见太子来了,立马把腰低下去问礼。撇头见越郃无动于衷,嘬了口牙花子,狠狠照着他肩来了一脚,“贱婢,见到爷不问好?”
陆涟没有为此闹剧放慢脚步,只是扫视了一眼再移回目光。
刚一进门,吏部主事就迎上前来。客套后直入主题:“殿下,您可知春祭之事?今岁是满十之时,车辇必定大办操持,前日鲁元山在休沐宴上听闻他给礼部递了帖子自荐。”
陆灼问道:“不过陛下拟写一道诏书的功夫,之前不都是能推责就推责?主持大典,国库又亏空着,少漏的钱财还要自行补上。孤看鲁元山可不是能吃亏的人。”
吏部主事于是继续补充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诸侯宗室都广造庙堂,大养僧侣,豪强借机侵占民田也是常有的事情。”
“没有旨意,臣子岂敢逾权?事情要是露出了尾巴,左不过推出个替死鬼冒死僭越罢了。”陆涟在心里冷笑,嘴角不自觉露出弧度,狐狸似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见其按兵不动,主事添了一把火:“臣还听闻,塞王在偏京的苑林可以与朝廷媲美了,诸侯王如此,大臣也都效法。用的借口就是春祭,再大的事情也抵不过它是不是。”
“二哥与户部、大农司走得那样近,左不过是让陛下接到省部直递省兵入田的奏呈。反正越过了府衙,再以一个担心安全为由头让皇上不与奏准。”陆涟又问。
“鲁元山仰庇地官,平日素少自检,臣以为他非是主事者。就如殿下所言,出头之事怎得也落不到他头上,鲁尚书之举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失为破题之作。”
她点头同意,毕竟其背后作为并非国法,但是想要参到二皇子头上哪里是易事?
与主事详谈片刻,陆涟并未留意越郃并未进来送递文移,转而是由他人之手。直到时漏已净,主事才离开。
通关副本时在总任务条细则中明文规定【体验者不可违背角色行为】,通俗讲就是不能OOC。
“陆涟”作为志向帝王的储君,稳居太子位十余年,靠着母妃圣宠不断与外戚支持,她本身也是才能突出。
但一山更有一山高,夺嫡比赛不乏有投机者押注在她的好二哥身上。
故而此时陆涟无法分身乏术地去顾忌到旁事,她差点忘记了今夜亥时就是任务完成之时,越郃在她身边已至百日。
当下急忙叫人寻来越郃,但久而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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