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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梭,淮安渡口映入眼帘,船只驶入渡口,与各色船只汇集,船工们靠岸降桅杆。
船长又吆喝两声,“今日太阳西沉前,我们就重新开船,各位不要耽误了时辰啊。”
嘱咐后,随即安排船客下船。
渡口人潮汹涌,谢清雨边走边感慨,好多天没感受这么热闹的气氛了。
林致远道:“清雨姐,你们可要去我府上,好酒好菜伺候!”
到了自己的地盘,林致远神色都生动了几分。
谢清雨看了眼顾星澜,他去林府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自己去就不合适了吧
“谢谢致远弟弟好意,我要去学游术,就不便打扰你们了”。
林致远:“那有什么打扰的,我是东道主,我知道哪里适合学游术,我爹此刻肯带你们玩一天定在官府做事,不必理他”。
不得不说林致远看人还是有几分眼色的,这话戳中了谢清雨不想社交的心思。
一行人进了林府,
林致远将客人留在花亭,带着顾星澜进书房商谈。
谢清雨低头品茗,神色赞叹。
沉琅玉的声音传来,“这是蒙顶,属于贡茶,林府当是来头不小,深受朝廷宠爱”。
谢清雨抬眸,沉琅玉面容清润如玉,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茶杯轻晃,眼眸微垂,似在看杯中茶水转动。
他比前些日子的平淡神情多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姿色属实上等,看不透神色更显公子之姿,对比方才的行人,很能洗涤眼睛。
只看了一会儿,沉琅玉便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是怕在船上掉水里所以学游术吗?”
谢清雨惊讶他会问这个,点头,“技多不压身,以前不会水,总要学一学吧”。
沉琅玉道:“你当初到湖中救人,就不怕掉进水里吗?”
谢清雨不由笑道:“当时没想那么多,救人为先”。
沉琅玉侧头看她,白金色的襦裙贴合她出色的身形,半挽发髻,发丝垂落在线条优美的肩颈,坦荡的笑容在逆光里动人心魄。
谢清雨笑了笑,看向沉琅玉,只见他眨了下眼。
初升阳光将轻轻眨动的长睫晕染出金色,眼瞳泛出琥珀色,眼眸深邃似将人吸入其中。
她看得有些入神,半响他移开了视线。
谢清雨低头喝茶,感慨果真是公子世无双啊。
随即身旁有人落座,是顾星澜,在他们之间扫视而过,眉宇间散发淡淡不快。
谢清雨可能缺少部分游泳的天分,可能是学习时间不足,总之在顾星澜的悉心教导下,只学了泳姿,还没学会换气。
直到太阳西沉前,他们才回船重新启程。
*
“清雨,今晚这月亮好圆,好漂亮”,赵悦希挽着谢清雨的手,轻声道。
谢清雨道:“是啊”。
圆月往往让人联想到中秋节亲人团聚。
可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月色如此动人,我们饮酒如何?林致远给我留的好酒还没喝”。
赵悦希道“好啊,我们边喝边聊”。
谢清雨作势到船舱拿酒,实则去通知了顾星澜她要和赵悦希共饮,
“我陪你们吧”
“那怎么行,女人的事男人就别掺和了,下次和你喝,我酒量还行,晚点你来找我”
这酒极好,没有啤酒的苦,没有红酒的涩,也没有白酒的呛鼻刺激喉咙,清甜的果酒,非常好喝,两人边聊边喝,聊长安,聊江州。
谢清雨抬头看着明月,喝着酒,情不自禁唱起了“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只听赵悦希问“这是什么歌啊,怎么没听过,好好听”,谢清雨道“朋友啊”。
没听到回应,侧头撑开眼皮一看,赵悦希已经四肢瘫软躺在船顶的竹苇上。
悦希姐这才喝了几杯,都没她喝得多。
谢清雨眼皮打架,眯着眼睛,想喊顾星澜帮忙,却见模糊视野中,一男子走到身前低声喊她“清雨”。
谢清雨道:“小顾,来得正好,你把她搬下去吧”。
一时没听到回答,她有些疑惑,就听男子道“好”,于是她安心地趴在桌子上。
不一会儿,身边传来脚步声靠近她,俯身动作间衣摆垂地发出声音,谢清雨撑起眼皮,恍惚看见逆光中男子面容俊朗,月色下仿若神祗,想使劲睁开,却被捂住眼睛,“我抱你下去”。
谢清雨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嘟囔着“好啊”,手攀上他的脖子,不一会儿意识到不对,这从旁人来看像索吻,她偏过头,想靠上他的肩膀。
却不成想,被他揽腰扶着后脑勺吻下来,辗转流连于唇齿间,吮吸着唇瓣。
谢清雨迷茫,又转而想,这人居然不爱舌吻了,换口味了吗,她迷糊着启唇,对方试探地探进来,一分一寸地侵城略地。
好像吻技有些生涩,但很温柔,比激烈的吻舒服,谢清雨被吻得心跳如擂,胸膛起伏不定,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有些眩晕。
稍一退开,她睁开眼,月光清晰映在眼前面容,却不是顾星澜,而是沉琅玉,四目相对,他的眼眸映着自己的双眼朦胧。
谢清雨迷糊着想,她居然梦到和沉琅玉接吻,果然潜意识里无法拒绝美色吗,而且吻得很舒服她很满意。
身下好像有些湿意有点痒,她轻轻扭动身体,被轻咬了下嘴唇,身体就像过电般酥麻,轻哼了声,沉琅玉加深了吻,谢清雨被拽入了情潮中,腰后的手掌温暖。
忽然细雨淅淅沥沥,月亮藏匿进乌云里,沉琅玉连忙把人抱到亭台中,
“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就啦啦啦啦啦啦脸上的挣扎,嗯什么词啊我不记得了,你帮我查一查。”
“好。”
沉琅玉拿出赤燃木煮好解酒茶,吹凉递给谢清雨,就见顾星澜跃上船顶,
背对着顾星澜的谢清雨眯着眼睛一口干了这杯茶。
“清雨,我们下去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好像隐含怒意。
谢清雨浑身颤动了下,梦里也要搞这种抓奸戏码吗?
她抬眸看了眼沉琅玉,看不出什么表情,再看顾星澜,眼里像蕴含风暴。
“我错了”,她瘪了嘴,都怪沉琅玉姿色过人。
沉琅玉又些惊讶,想到什么,站起身,“清雨,我送你下去”。
顾星澜冷眼扫了一下沉琅玉,看着明显有些迷糊的谢清雨,俯下身,“都是错觉,我们下去吧,嗯?”
谢清雨拉了下他的胳膊,有些硌人,“你坐,我们先喝了这茶再说”。
刚刚舌吻完,多少有点渴了。
谢清雨喝了几杯茶后,越发清醒,发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视线在顾星澜和沉琅玉间移动,回想起圆月,喝酒,热吻……
看向空无一人的船顶中央茶几,再看向笑着靠近她的沉琅玉。
又看了眼神色不明的顾星澜。
站起身,晃了晃脑袋,几步就甩开顾星澜下去,进了船舱。
谢清雨撇撇嘴,这身体真不如自己前世的酒量,喝了几杯就微醺了。
喝酒误事啊,她真是个坏女人,啊不对,都怪沉琅玉勾引她。
现在怎么办,装醉酒不知情?
虽然不知为何沉琅玉在她叫顾星澜时不吭声,但抛开事实退一步讲,她也不是无辜的啊。
顾星澜下来,便见谢清雨坐着绷着脸一脸正色看着他,“进来”。
他进船舱,谢清雨便关了窗,坐下来。
“是我错了,我、我把他当做你了,做了、做了错事,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顾星澜错愕,“怎么……”,他眼神颤动,上下看谢清雨,烛光明亮,视线停留在唇瓣,明亮水润,微微红肿。
他在她旁边坐下,指腹轻轻擦拭她的嘴唇。
谢清雨不知其然,想后撤,被按住了肩膀,视线从他有克制的指尖,转向他泛着冷意的俊颜。
猛然眼前人低头深吻,谢清雨想后撤,被他按住了后脑勺和腰肢。
吻激烈凶猛,仿佛要全部盖掉所有痕迹。
谢清雨停下了挣扎闭着双眼,顾星澜的吻转而轻柔,温和地辗转唇瓣。
结束了吻,谢清雨低垂着脑袋,只听顾星澜轻叹了口气,头埋进她的肩,说“清雨,就当没发生过吧,好吗”
谢清雨睁开双眼,眼里全是讶异。
好像没办法当做没发生。
她朦胧间感觉好像有点喜欢沉琅玉。
顾星澜抬起头,看着她,眼底浩瀚如海,揽着她腰的手指不由得揉捏着衣衫。
谢清雨轻声道:“我……不知道,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他”。
顾星澜手指顿住,一瞬眼眸垂下。
他将谢清雨揽入怀中,眼睫颤动,低声温柔道“相信我,那是错觉。”
他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大度,还是该说谢清雨坦荡,还是该说该死的沉琅玉处心积虑,趁人之危。
顾星澜捏紧了拳头,怒气再次横生。
谢清雨像身后有眼似的,一把抓住他的拳头抓到身前,一根根掰开手指,像猫儿一样抬头一点点轻吻他。
顾星澜接收了信号,反客为主,如烈火燃烧的激情在唇间交织,热烈而疯狂。
仿佛倾诉所有愤怒、嫉妒、醋意、不甘、失而复得和爱欲,激起灵魂深处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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