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之中,回荡着谭臣的呼吸声。
他单膝跪在床侧,左手按在沈迭心的肩上,右手食指抚上那突起的喉结,继而缓缓下滑……
幽暗橙黄的灯光照亮肌肤,赋予细腻的光泽。
谭臣像个没有感情的法医,冷漠检验着他想看的所有部位。
橡胶手套划过身体的触感并不美妙。
更何况身后的伤一直疼得沈迭心直不起腰。
他只能扮演一具尸体,仍由谭臣翻来覆去地触碰和观察。
“转过去。”谭臣发号施令。
沈迭心实在坐不起来,手肘撑着床,接连两次都没能直起腰。
他垂下的长发好似撩拨人心的羽毛,来回蹭着谭臣的手臂。
一片墨黑中,依稀可见两点粉红。
谭臣伸手拉住沈迭心的胳膊,“等不及了?”说罢,直接将沈迭心紧绷的上身拉了起来。
沈迭心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对抗腰上疼痛,被猛地拽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疼……”
“疼什么。”谭臣毫不在意,“又不是水做的。”
谭臣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殆尽,攥着他手臂将他翻了过来。
沈迭心佝偻着腰,蜷缩在床上,手指紧紧扣住纯白的床单。
谭臣的手停在半空,喉咙滚动半晌,才问出:“怎么回事?”
和正面的光洁无暇截然不同。
沈迭心的后背布满青紫。
大片淤血在冷白肤色之下,透出触目惊心地黑红色。
这种伤只会是暴力所致,而且下手极重。
谭臣只是用手指碰了碰,沈迭心就痛得抽息,咬紧牙关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什么时候的事?”谭臣问。
沈迭心摇了摇头,忍痛让自己躺平。
检查也好,做别的也罢,快些结束吧……
这样被翻来覆去地摆弄,和牲口又有什么区别。
沈迭心将脸埋进被中,把自己和这里的一切隔绝开来。
闭上眼就好了。
很快就过去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沈迭心不停告诉自己要快点习惯。
如果现在就觉得无法忍受,以后的六个月该怎么坚持。
沈迭心的沉默在谭臣眼中变了味。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谁做的,为什么。”谭臣眼底酝酿着怒意,“还是说我不配插手你的事情?”
“没什么,都已经解决了。”沈迭心死死拽着被角,额头已经被冷汗濡湿,“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求你了……”
“解决了?”
这样重的伤,就解决了?
还是说,这伤本来就是故意露给他看。
找上门要钱的时候还行动自如,如今到了晚上,就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无论是藏到现在才被发现的伤口,还是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都太过巧了。
沈迭心紧闭双眼,在黑暗和疼痛中备受煎熬,忽而听见一声嗤笑。
有力的大手按在他的后脖之上。
沈迭心本能地想要闪躲,耳侧就已经感受到滚烫的鼻.息。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没兴趣去想。但你放心,钱不会少,你应该做的,也该做了。”
交.织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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