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下意识要站起来,肩膀却被圣上按住了。
他语气温和,手掌有力,微微笑了笑,既是对面前的孩子?说,也是在跟自己说:“我从前,有太多?自以为是的傲慢了,这其实是不对的。”
圣上说:“你?都能认清现实,有所改变,难道我却做不到吗?”
皇长子?:“……”
……又被扎了一刀。
皇长子?忍不住面露愤愤,道:“阿耶,你?刚刚说的这句话,就很傲慢!”
圣上瞧着他,慢悠悠地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他想了想,跟身边的侍从说:“晚点去支一笔款,给大郎送去。”
皇长子?赶忙推辞:“阿耶,我不缺钱的……”
圣上语气轻飘飘地道:“不是给你?的,到手之?后,你?寻个时机,把钱转给乔少尹吧。”
皇长子?稍显郁郁地“噢”了一声。
侍从低声问:“陛下,送多?少过去?”
圣上说:“给她支十年的俸禄吧。只听今日大郎说的这一席话,就很值得了。”
侍从毕恭毕敬地应了声。
圣上再转向皇长子?,谆谆教导道:“你?心思耿介,这是好事,只是你?又不够聪明,好事就未必能永远是好事的。”
见皇长子?听得不平,委屈地皱起眉来,他一抬手,平静又不乏威仪地止住了前者?的话头?。
圣上定定地对上了皇长子?的视线,告诫他:“大郎,你?要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
皇长子?听他说的严厉,不由得正色起来,下意识站起身。
不只是他,就连大公主也站了起来。
这一回,圣上没再阻拦他们,而是继续道:“你?如今在京兆府听事,有身份,有耿介之?心,便足够了,但你?不可能永远都这样。”
“你?近来之?所以能够顺风顺水,是因为你?的顶头?上司是乔少尹,她在引导你?走一条正路,可你?不能保证,以后你?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乔少尹,你?也无法?保证,你?与生?俱来的皇室长子?的能量是否会为人利用,误用到别的地方?去!”
皇长子?听得怔住,若有所思。
圣上知道他不明白朝堂之?上的波谲云诡,也未必想得明白那些政治交锋,所以此时此刻,他便要将话说得清楚明白一些。
“珍惜你?如今在京兆府的日子?,像乔少尹这样不存私心,不会将你?用在歪路上的人,是很难得的。”
说到此处,他短暂地思忖了一下,继而道:“我在的时候,也就罢了,等我驾崩之?后,若是没有遗旨留下,你?就不要再参与朝堂之?事了,效仿韩王叔,做个富贵闲人,就很不错。”
皇长子?听得怔然?,若有所思,又有点不明所以。
圣上见了,也只是笑了笑,说:“不懂没关系,照做就是了。”
大公主在旁,意欲言语。
圣上转头?去看她,神?色冷凝,语带训诫:“仁佑,不要许诺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除非这种许诺,本身就是政治阴谋的一部分!”
大公主脸色顿变,毕恭毕敬道:“是。”
圣上见状微微颔首,又告诫皇长子?:“你?能有如今的快活日子?,是因为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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