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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直在向前,有爱他的人在前面等着他,没必要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推开病房门,奶奶果然已经醒了,邹老太在给她擦脸。
“奶奶。”
“哎哟乖乖来唠啊。”奶奶原本还有些疲态的眼睛,在看到曲之意的时候立马就亮了。
曲之意走过去,弯腰轻轻抱了奶奶一下,没有真的碰到她,怕牵扯到伤口会疼,就只是贴了下脸颊。
“对不起啊奶奶,刚才出去了一趟,没等到你醒过来。”
听出孙子语气里的歉意,奶奶笑着说:“哎呀嘞个有撒子的嘛。”
说完,她注意到曲之意红肿的眼睛,顿时“诶”了一声,抬手去摸他的眼睛:“啷个回事安?你还哭唠啊?遭哪个欺负唠?”
虽然邹老太说医生给奶奶打了镇痛,但他还是怕奶奶动作太大,于是主动凑近了让她摸,又撒娇道:“对啊,我这一路赶过来,都快担心死了。”
“哎呀没得事得的,你晓得的嘛,我身体好得很,”脸上带着氧气罩,奶奶说话就说得很缓慢:“都是那天晚上,有野猫跑到我们屋头来,跟我们的猫猫打架,我就想去帮一哈噻,结果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唠,后头我就不经事唠。”
奶奶一边说一边笑,但曲之意光是听着心里都难受,他叹了口气,一双眼睛泛起薄薄的水雾,奶奶知道他又要矫情,手指颤悠悠去摸他的脸:“感觉我们乖乖好像变小唠昂。”
曲之意抿唇,忍住鼻尖的酸意:“为什么这么说?”
奶奶就笑:“你小时候都是很爱哭噻,丁点儿大一个,娇气得很,遭摔唠要哭,虫虫儿落到身上了也要哭,那嗨儿我跟你妈妈经常性的讲到你嘛。”
“不过到后头安,你都好像又一哈子就长大了,不管做撒子都是说没得事,可以,不消挂念你,那我也不晓得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哦,每回儿较起真来问你,你还要生气,那就算了嘛,我也难得问,到时候还要讨你嫌。”
“怎么会......”曲之意想替自己辩解,但仔细想想,好像又确实是这样的。
“以后不会这样了,”丁宴澄说:“我会监督他的,奶奶。”
奶奶抬眸朝丁宴澄看,到了她这个年纪,什么东西都是看一眼就知道了,眼前这对娃娃站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养眼,看得她心里欢喜:“要得,有你看到他,那稳妥得很。”
奶奶这次摔得不是很严重,做了手术,把刀口养好,基本就没事了。
而曲之意跟聂飞宇请了个大长假,前半个月陪奶奶在医院养伤,等医生说能出院以后,便带奶奶回家去住。
比起医院,青山绿水的老家更适合养病一些,奶奶自己不能动,就指挥着曲之意还有丁宴澄,让他们喂鸡喂鸭,喂猫喂狗,还要时不时去给院子门口的菜地浇水。
平时看惯了丁宴澄西装革履的样子,如今见他穿着老汉背心,短裤衩,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据曲之意的观察,他发现丁宴澄浇菜技术居然比他还要好。
曲之意没忍住问:“哎,感觉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丁宴澄目不转睛,专心给菜浇水:“以前做习惯了。”
“嗯?”曲之意不解,他以为像丁宴澄这种,整天出入不是办公室就是各种会所的人,应该是不懂怎么给菜浇水,喂养家禽这些事的。
丁宴澄却故作神秘,绕到菜地的另一边:“这是秘密。”
九月中旬,奶奶的身体彻底恢复,曲之意和丁宴澄收拾好东西,动身回工作地了。
丁宴澄是要回去忙工作,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陪着曲之意,公司那些棘手的事情,全是家里的哥哥姐姐在管着,那些项目的合作方个顶个的难缠,再不回去,他们也要甩手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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