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独一无二的。”吴勉笃定道:“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价值。”
施明明自嘲道:“我就是这个社会最底层最卑微的蝼蚁,即便有价值也是微乎其微,存在与否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任何影响。”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价值,不必这么悲观地看待自己和世界的关系,你的人生还很长,前面的路或许并不那么顺畅,但抱着希望找寻自己的道路,总能在某个小世界焕发属于你的光彩。”
吴勉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像一个谆谆教诲的老者,点拨着迷途中的年轻人。
“你已经很坚强了,生活的苦难没有把你打倒,一直是怀着乐观的态度生活着,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已放弃,甚至家人也可以抛弃,但你一直坚持着,对你的父亲,扛起了很大的责任,这一点令我感到敬佩。”
从来没有人像吴勉这样夸奖过施明明,他默默抗下一切,就好像他活该受这所有,但是又有谁意识他,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未生活奔波,没有父母的帮扶爱护,一夜之间被迫长大,没有人施以援手,更没有人同情怜悯。
“你很特别,所以我邀请你成为我的实验对象,实际上也是我在请求你帮助,相应的我也应该在你有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这不是我单方面的付出,这是你应得的。”
施明明怔怔地望着吴勉,活至今日,从没有人像眼前这个人一样给予他尊重,这一刻哪怕让他付出生命来回报他都愿意。
“人生中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最幸运的事。”施明明拥抱吴勉,他从这样主动地接触过他人,但吴勉的一番话让他卸下心防,这一刻,他将吴勉视作知己。
我吴勉回抱住施明明,甚至摸了摸他的头。
“能和你产生交集,也是我的幸运。你知道的,我做心理学研究,窥探过高很多病人的心理,说来只觉得大同小异,你的出现也让我再次认识到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吴勉的俏皮话让施明明短暂地走出抑郁,“噗”的笑出了声。
后来两人又聊了会儿细节,吴勉仔细询问了施龙的身体状况以及施明明的家族病史,好在施明明家祖传的身体好,治疗条件基本吻合,只等吴勉劝说疗养院其他股东同意即可。
快聊完的时候,施明明接了个电话。
“喂,雪松老师...对,是我,那篇画稿是我打的底...什么?获奖?可是那只是基础的线稿啊...”施明明咬着嘴唇,神色紧张。
电话里,李雪松告诉他,上个月他交上去的场景设计底稿被采用了,按照他的创意李雪松棋亲自操刀修改,做了一个作品出来,送去了国际电影节参赛,现在入围了初赛。
“这个项目光是入围就不得了,要是能得奖,比你在下面摸爬滚打十年都有用。”
施明明紧握着手机,手指都有些充血:“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这是您的作品啊,我只是画了线稿...”
“你傻啊,这个作品是在你的创意基础上加工的,要我不通知你,到时候真得了大奖,你不得去网上告我抄袭。”
“不会不会的,我不会做这种事,您是我的老师,给了我机会带我入门,我已经很感恩了...”
“别和我说漂亮话,我不吃这一套,你把任务做好比什么都强。我跟你说,为了这个项目我联系了读书时候的同学,做了个项目组,你倒时候加入进来,当然你辈分小,刚来就是打打下手,但到时候报项目的时候会给你加名字。”说了这么多,见施明明不做声,李雪松话头一转:“就听我说了,你怎么想的?该不会你还不乐意来吧。”
“怎么会,我愿意、愿意的...”施明明快被这个惊天喜讯砸晕了。
“丑话说在前头,这个项目时间紧迫,从图纸到实物落地,其中大事小事一堆,从色彩到选材我都要把关,没做好就等着挨骂,你要没这个觉悟还是趁早出个价,我直接把你的线稿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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